黃老頭麵上點頭答應,心裡瘋狂腹誹,‘我看你才是他的奴才,施硯,你完了。’
宋拾安很快的就喂好豬,洗了手過來剛準備提起民學的話題,黃老頭就趕緊率先開口,“看在你幫我喂豬的份上呢,民學的事情我答應了。”
這幸福來得有些太突然了,他還沒有緩過勁來呢,他準備了好多說辭的,一句沒用上。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施硯,眼神在問,“這就行了?”
施硯眼裡的陰鷙毫無蹤跡,反而平靜中帶著一絲笑意,“自信點,殿下親自來請,黃老不敢端架子。”
黃老繼續心裡腹誹,‘施硯,你就哄著吧,看你這老狐狸什麼時候被發現。’
從城北出來,宋拾安心情好極了,看什麼都順眼。
“殿下,帶您去個地方。”施硯看他一樣揚著的嘴角,心情好像也好了很多呢。
宋拾安覺得皇宮裡的每一處都讓人很壓抑,這隻要出來了他心裡就放鬆很多,自然的這就心情好很多了嘛。
兩人駕馬往城北一直走,宋拾安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但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跟著他,他沒有絲毫的顧慮。
深秋時節,駕馬出遊,秋風涼涼的從臉上劃過,甚是愜意。
他從來不知道這城北出來,竟然有這樣一大片的廣闊地方。
這裡很是平坦,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流,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
“殿下,這裡辦學堂如何?”
宋拾安一頓,心裡有些驚喜,“這裡?”
前世的第一所民學好像不在這裡,而是城北的一座破廟改造而成的,這一世怎麼這些事情的進展都不一樣了?是因為他嗎?
施硯點頭,手裡拿著馬鞭,指了一下不遠處,“可以在那裡修建,這邊就留著做書屋,臣覺得既然是民學,那自然麵對的百姓家中沒有書籍,修建一座書屋,這樣想看書的人也有機會了。”
宋拾安聽後連連點頭,“施大人真是好頭腦,人也善良。”
施硯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的大笑出聲,回頭看宋拾安的時候眼角還有笑意,“殿下覺得臣善良?這大寧可能也就殿下一人這樣覺得吧。”
眾人都說他施硯是王奇的打手,他要殺的人從來不留活口,要得到的東西也從未失手,從未有人說他善良。
宋拾安扯了扯韁繩,讓馬兒離他近一些,認真的看著他,“孤說你善良,你就善良。”
在他麵前,他很少用孤這個自稱,他一直自稱為我,一般隻有他無比鄭重的時候會說孤。
猶記得他上一次自稱孤,是說要給他做靠山。
施硯勾起唇角,帶著些微的嘲諷,“那殿下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咯?”
他不信自己的真誠發言,宋拾安也不氣惱,“自然,我說你是什麼你就是”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被施硯一把拉往自己的懷裡,耳邊就是唰的一聲。
他對這聲音太過熟悉,前一世他死前耳邊全是這樣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他還沒抬頭看是什麼情況,人就被施硯一個用力一托腋下,他就坐在了施硯的前麵。
而施硯動作極快,一夾馬腹,兩人就朝著樹林而去。
“殿下,坐好了,摔下去的話,可就殘廢了。”
有他在,他莫名的心安,就算此時有人追殺過來,他也一點都不害怕。
“孤要是殘廢了,那這輩子就賴上施大人了,施大人就得負責了。”
耳邊的箭雨裡夾雜著他的輕笑聲,“那殿下這般說,臣可就賺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