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是那麼想的,不過周林這麼說,我也不能承認啊!
“滾蛋!誰讓你負責了!我去把魚殺了!”
我撿起地上那兩條大魚進廚房,周林緊隨其後也跟了進來。
我找來了刀跟剪子,打了一盆水坐在小板凳上,正準備給魚開膛,周林忙叫住我。
“你要乾什麼?”
他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殺魚啊!”我語氣平淡,一手摁著魚身子,剪子就衝那條肥魚的大肚子去了。
他搶過剪子。“你是女人,怎麼能乾這個?”
“女人怎麼了?我不乾誰乾啊!”
我苦笑著,過去的五年,我雖是個名義上的有夫之婦。
其實就是老李家的免費奴才,壘牆扒炕,房子漏了我得上房,地窖塌了我得下窖。
啥男人女人的,這家裡的活,從來就沒分過性彆,啥都得我乾,我不乾也沒人乾。
就那樣,當牛做馬的五年,我還經常被我婆婆罵懶罵醜罵廢物罵吃乾飯,也就她活著的最後一年,可能被她兒子傷了心,才想起我的好,對我稍稍沒那麼刻薄了。
周林看著我,沉默許久,好像在想什麼,也好像要說什麼,但最後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示意我起來,然後他坐在小板凳上殺魚刮鱗。
看著周林那麻利的動作,我感歎那句,這的確不是女人乾的活兒。
我記得我第一次殺魚,還是剛到老李家的時候,串門的親戚拿了條魚來,老太太扔到菜盆裡讓我收拾了。
我害怕,根本不敢動手,她就罵我廢物吃乾飯的,說弄不好晚上就彆吃飯。
我壯著膽子把魚殺了,鱗也刮了,可我摳內臟的時候,不小心把魚膽弄破了,雖然洗了很多次,但魚燉出來還是苦的。
當時客人不好意思說,可我婆婆嘗了一口就怒了,當著親戚的麵,一筷頭子打在我臉上,當時就腫了,兩條血檁子疼的我眼淚直流。
我還記得她當時的話有多惡毒“哭什麼喪,你家裡死了人咋的?沒用的廢物,丫鬟命還當自己是小姐身子,你算什麼貨色,生來給人當牛做馬的命,我兒子娶了你,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現在想來,我都不知道自己這五年是咋活過來的。
我愣愣的站在那看,思緒一點點回歸現實。
這會兒一條魚的魚鱗已經刮完,周林正在收拾第二條。
他嘴裡嘟嘟囔囔好像說了什麼,我沒聽清,就又問了一遍。
“你說啥?”
“以後家裡的活兒我乾!”他把聲音提高,又說了一遍。
這次我聽清了,不過我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