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瀾當然想告,她不過是參加了一個工作應酬的飯局。
薑昭昭和方瀾在房間裡,開始聽到外麵人們交涉的聲音。
起先仍舊是中年女人的哭訴與尖叫,後來清脆的皮膚與皮膚劇烈碰撞的聲音。大概姓蔡的是結結實實挨了幾個耳光的。
動靜幾乎是瞬間安靜下來,那女人發泄完了力氣,家族裡能話事的站出來,兩方人交談斡旋。
薑昭昭始終沒有聽到聞銘的聲音。
她的氣憤,是在方瀾的眼淚中悄然而生的。這個事情受害者是方瀾,卻沒有一個人來問一問她的想法。
薑昭昭等著方瀾整理好頭發,給她毫無血色的嘴唇上塗上了自己的口紅。
“不管現在處境多難,千萬彆放下體麵。”
她“嘩——”地一下打開門,那果決的,帶著莫名狠意的動作甚至帶起一陣風。
客廳裡,冷靜的談判停下來,眾人望著她。
整個客廳裡,除了那位姓蔡的原配,隻有聞銘一個人坐著。
甚至,他坐了主位。坐姿四平八穩,身上是莫名的上位者,睥睨荒唐眾生的不可一世。
聞銘抬眼,也望向薑昭昭。
她上身竟隻穿了一件白色裹胸。
他淺淡的,帶著銀色光澤的瞳孔震顫了一下。
如玉的鎖骨,瓷白的肌膚,波浪般的起伏。
二十多歲的身體,比十八九歲,更顯光澤。
簡直璀璨。
那天,海顏村。
聞銘聽到的最後一句是:“如果你想起我,你會想到什麼。”
他握著手機站起來,徑直朝著薑昭昭走過來。寬肩直背一堵高牆似的,對著薑昭昭挑了下眉毛。
疑惑的目光往門內探了一眼,才一目了然。
他熨帖的掌心按住她的肩膀,往裡推了半米,回頭對外間的人說:“先停一下。”
聞銘又走出去兩步,對套房門口的保安小聲耳語了幾聲,又回來。
姓蔡的原配自然不滿意:“你說停就停啊?”
薑昭昭自己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停一下,但是條件反射似的衝出來:“你牛什麼?!我們才是受害者!”
聞銘有點訝異,伸出一隻手臂攔著她。
小臂肌肉緊繃,顯出淡淡筋絡。他今日的腕表是銀色薄薄一片,很是內斂。
薑昭昭也是話先脫口而出,然後心砰砰砰跳起來。在彆人正房老婆麵前這麼有底氣,她還是第一次。
他沒說話,姓蔡的拉著他老婆:“行了,消停吧。鬨的生意做不成,你就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