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銘為人處事向來低調,奈何從小生活的環境早就給他鍍上了不同於眾人的矜貴之色。
在‘昭捷’,他從不搞一言堂,知人善用,儘量貼近員工。但誰都知道,這位老板身份神秘到不可議論,再怎麼紆尊降貴,也算不上平易近人。
但今天不同,所有人都看到那個終年沒有表情的老板牽著一位天仙一樣的女人。
他們穿過辦公區,一秒鐘之後,整個樓層的鍵盤劈裡啪啦響成一片。
速錄比賽現場的動靜也不過如此。
【臥槽,好漂亮。】
【是女明星吧?】
【是新人嗎?我飯圈女孩咋沒有印象?】
【有沒有導演簽新人?】
【配一臉啊我的天,聞總像修勾。】
聞銘叫了技術部和營銷部總監進辦公室。
【我想起來了!我在津港工業協會見過姐姐的照片!】
【哇,做工業的?保養這麼好,膜拜。】
如此這般全公司的鍵盤忙喋不休了一上午,全在背後蛐蛐。
聞銘對著薑昭昭努了下嘴角:“這下全公司都知道我不是單身了,你要對我負責。”
薑昭昭陪著聞銘一起,接連在‘啟航’總部和研發中心出現了三天。
他解決‘昭捷’的問題,她處理‘啟航’的事務。這是他們到達平都的第四天下午,聞銘終於接到了軍一附院icu的電話。
薑昭昭在車上又恢複了到平都來第一天的情景,這個人進入一種莫須有的緊張狀態。
按說被愛好似有靠山。
她現在已經有了靠山。
但也說不出來是對周淑蘭三個字的應激,還是對高誌的複雜感情。
曾幾何時,他隻是一個甚少回家的父親,對她算是疼愛。
後來變成一個玩弄母親的騙子,消失七年。
再到高誌在薑雙的忌日當天出現,卻又在墓碑前賞了她一個大耳巴子。
薑昭昭被聞銘牽著進入特需病房時,人還多半是懵的。
果不其然,高誌在。
高誌在周淑蘭病床旁邊坐著,這個人放鬆而閒淡,情緒平和的像病號的陌生人。
眼睛裡沒有一絲緊張。
薑昭昭餘光瞟了一眼,不看高誌。
當著周淑蘭的麵,高誌大概也不好跟薑昭昭說話,於是跟聞銘點了頭算是打招呼,就出去了。
聞銘這會兒倒沒有當時在殯儀館時的駭人態度了,也點了點頭。
等關門的聲音響完,周淑蘭艱難開口:“響響,幫我把床搖起來。”
這種病房的病床是不需要手搖的,聞銘按了按鈕,周淑蘭在病床的支撐下慢慢靠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