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昭仍然站在房間角落。
周淑蘭是病中有氣無力的語調,叫她:“到我跟前來。”
薑昭昭往前邁了兩步:“周女士好。”
“就叫阿姨吧。”
薑昭昭覺得眼眶有點濕:“周阿姨好。”
周淑蘭頓了頓,歎氣:“你媽媽可惜了。”
薑昭昭絞著手指頭不說話。
“這裡邊兒有我造的孽。”病床上的人,聲音是那麼哀涼。
薑昭昭搖頭,一串眼淚珠砸下來,掉在她駝色的開衫上。當年周淑蘭確實逼得緊,給薑雙造成了非常大的精神壓力。
但怎麼說呢。
敢做就得敢當。
自作孽,就是不可活。
“我真是傻,為了這麼一個男人,蹉跎了半生。”周淑蘭握住了薑昭昭的手,“對你們,也太……”
薑昭昭有點崩潰了:“周阿姨,這事怎麼說也沒有您的錯。”
周淑蘭:“昭昭,以後好好生活吧。”
她病了五天了,兒子就算遠在南極,回平都的時間也足夠了,可愣是沒出現在病床前。
她為了高誌的婚外情、私生女發瘋的那段時間,是徹徹底底遭了兒子的厭煩。
有時候周淑蘭想,兒子大概真的是繼承了高誌的冷漠絕情。
這會兒,反而是聞銘和薑昭昭在。
她又看著聞銘:“平都城裡,最傻的兩個女人就是我和你媽媽了。”
高門大戶的人家,怎麼就培養出這樣為愛癡狂的女兒。
一個死的乾脆。
一個活得像行屍走肉。
男人婚禮上那些將氣氛推向高潮的誓言,她們信以為真了。
多傻。
聞銘抿著嘴唇:“蘭姨,彆這麼說。”
周淑蘭眼眶濕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她撒手人寰的閨蜜。她說:“跟昭昭好好的。”
“昭昭,等我好了,咱們成立一個心理方麵的基金會或者民間組織。幫助在婚姻中被背叛而不知所措的人,怎麼樣?阿姨邀請你,你來不來?”
薑昭昭劇烈地痛哭起來:“當然。”
聞銘想讓薑昭昭多休息,可她實在看不慣周淑蘭病床前無人照管,雖然有價格不菲的專業護工,她仍然堅持每天探望。
其實那天從周淑蘭病房出來,高誌就站在門外走廊中。一看見薑昭昭,高誌就一副悔過、想念、疼愛,總之,是慈父那樣的表情。
薑昭昭默不作聲,躲閃著高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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