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肆虐,如同狼嚎鬼叫,周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以至於讓眾人毛骨悚然,處在極度亢奮的精神狀態中。
裴寂昌真正感受到,什麼叫月高風黑,所做的一切,都將埋葬在黑夜裡。
於是剛才呼喊“領導”的那張憨厚的臉,瞬間變得無比陰森恐怖。農民高高舉起了點火棍!
“你你你你,你想乾什麼?啊”
彭豪身子一緊,被灌木叢絆倒,重重摔倒在地上,他趕忙抬起胳膊去擋。
“嗚啊嗚”
小山更是發出極其膽怯的呻吟,就如一隻幼鳥,麵對鑽進鳥窩的黑蛇,隻會張嘴叫,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殺了他們?
誰又能知道?
都可以推到匪徒身上,是他們乾的!
裴寂昌咬住後槽牙,手電筒插在褲兜裡朝上照著,那張臉近乎扭曲,他使上了全力。
要砸人的腦袋?
但這一生還要這樣過?一旦踏入這條黑暗的路,將永遠沒法回頭。何不當真正的莊?那種真正掌握事態發展的大人物。
“寂昌啊,你要乾什麼呀?”許鬆繩高吼,全然不顧身處於危險境地。
下一瞬間,裴寂昌將點火棍重重砸在地上,轉而對著彭豪憤怒嘶吼:
“你也算是個人!這後生的左臂斷了,還專門打那隻胳膊,他不是你手底下的人?就這樣對他?讓這後生躺在地上,就是想要了他的命!”
山裡響起陣陣回聲,遠處的幾道手電筒瞬間照了過去,三個匪徒狂奔而來。
“你媽的。”
彭豪連忙掏出電棍,胡亂揮打,他擔心裴寂昌打自己,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小山發著愣,抬頭癡癡地望著裴寂昌,原來這個農民是來救自己的?心裡頓時無比感激。
就在這一瞬間,裴寂昌重新確定隊伍,將彭豪排斥在外,當然了,更不可能讓地上的那人死,他可是證人。
人在麵臨危險之際,會本能地產生服從心理,現在的小山對裴寂昌就是這種心理,其實是求生的本能。
“你把手電筒拿著,照他,不然被電棍打一下,我們就得死!”
裴寂昌將手電筒塞到小山手中,這後生還在地上縮著,又隨即拉著許鬆繩,一頭栽進灌木叢中。
“照他!”
黑暗裡,傳來裴寂昌的聲音,小山看到了他躲藏的身影,隻有兩三米,於是急忙舉起手電筒,打在彭豪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