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昌眯著眼,伏低身子,向四周觀望著,許鬆繩高舉石頭,神色亦是極其緊張。
可大風過後,周遭突然變得安靜,什麼動靜都沒了,隻有微弱的呻吟。
“人應該都死了。”
裴寂昌拿起地上的手電筒,去照匪徒的身體,挨著檢查他們的傷口,得確保人死了。
“都都死了?”
許鬆繩手中的石頭掉在地上,失神地望著裴寂昌,心中早已經波濤駭浪。換做是自己,肯定下不去手,哪怕知道如果不下死手會沒命,也會心慫的,那可是殺人啊!
當初二梅提裴寂昌有多狠,許鬆繩還不太相信,覺得是婦道人家,容易誇大其詞。
可是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鮮血四濺,三具屍體躺在地上,真狠,裴寂昌是真的狠許鬆繩不由咽下一口唾沫。
小山望著眼前的農民,神色變得非常敬畏,眼神中更透露著膽怯。
如果再回到加油點,裴寂昌喊出那句,“你們是想死”的話,小山不會當笑話聽的,魂都要嚇沒了。
“領導”
裴寂昌又一聲呼喚,快步蹲在彭豪的身前,這人還沒咽氣,虛弱地張著嘴。
“救救我開摩托送我去去城裡的醫院”
彭豪艱難發聲,裴寂昌緊緊攥住他的手,然而那張臉無比冷漠。
“應該活不成了,血流太多了。”
許鬆繩掃了一眼彭豪,而後轉身走到小山身旁,把他扶了起來。
“救不活了?”
裴寂昌轉念一想,既然這樣,那就必須得救人了。
“領導,我這就送你去城裡的醫院,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裴寂昌神色慌亂,連忙把彭豪扶起來,馱到自己的背上,那副緊張的模樣,一看就是憨厚、心善的農民。
“副隊還在土路上躺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山聲音發顫,無助地望著裴寂昌。
“都得救,都是領導。”
裴寂昌最後一句才是重點,頭一次跟彭豪在城裡起衝突時,就發現副隊的人不錯。
“謝謝……謝謝您救我副隊……。”
小山用力晃動腦袋,當即就要往下跪,許鬆繩用力拖著他。
“不知道劫匪還有幾個,我們偷偷靠過去,反正必須得到小道上騎摩托,不然你們隊長要扛不住了。”
裴寂昌又急切地說。
小山看了眼滿頭是血的彭豪,沒再吭氣了,這人還能活?
“走吧。”
裴寂昌又重重一句,隨之幾人拿著手電筒,往小路那邊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