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拂曉,薄如輕紗般的霧氣,籠罩在古城牆裡的低矮建築物四周,城頭上負責警戒的幸存者睡意漸濃,和衣歪躺在椅子裡,內心十分焦躁的等待著旭日初升。
“誰來救救我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瞬間將墜入夢鄉的幸存者們驚醒,昏黃的燈光被相繼點亮,睡眼惺忪的人們走出房屋。還不等大家反應過來,營地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便被一排排沾滿血汙碎肉的牙齒,撕咬下大片血肉。受傷的幸存者立時睡意全無,可身邊卻無法找到一件趁手的防身武器,隻能驚恐無助的四處逃竄,這也在無形中助長了,喪屍病毒傳播的範圍和速度。
失去武器的張靜,手裡隻剩與黑影撕扯中,無意間搶來的步話機,她像隻受驚的小鹿朝著城牆邊緣狂奔,並不知道自己竟然一刀將黑影的後背刺穿,更不知道,她第一次主動傷人,竟會造成一場無可挽回的災難。古城街巷間變得十分喧鬨,由於早已遠離案發現場,張靜隻以為是自己的行藏敗露,引得城裡叛亂的幸存者大肆搜捕,兩條長腿更是不敢稍有停歇,拚命跑到一處重新修堵好的城牆缺口處,手腳並用的快速向城牆上爬去。
古城牆裡的低矮房屋,大多數都是由仿古的木質材料建成,被無意驚醒的火龍竄起兩丈多高,瘋狂吞噬著古城中的一切,滾燙的熱浪被風卷起老高,站在城頭上負責警戒的幸存者,則被熱浪烤得口乾舌燥,渾身抖作一團。
“究竟出了什麼意外?古城堡裡怎麼會突然發生火災?”站在高速公路服務區的超市房頂的萬斯,難以置信地注視著城裡煙火衝天的位置,手裡望遠鏡被他捏的咯咯作響。
“這麼大的火,城裡的食物和其他物資肯定會燒得一乾二淨,大家還需要進城嗎?”斜挎著半自動步槍的瑪麗,走到萬斯身後輕聲問道。
“其他東西沒了,我們還可以再從城裡慢慢搜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必須趕在聖殿騎士團對我們下手之前,將所有人轉移到一處更安全的地方。”火光中,萬斯的眼神十分堅定,他抓起腰間的步話機,沉聲說道,“所有斥候聽令,將你們抱著的次聲波發射器的功率調到最大,務必給後續的大部隊撕開一條安全通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扣動扳機!”
街道兩旁的建築物長久無人打理,在昏暗混沌的夜色中,自然而然的顯得有些鬼氣森森。因為喪屍具備趨光性的特質,鴉雀無聲的人群隻能摸著黑,在坍塌過半的爛屋碎瓦間疾步穿行。不少人由於無法看清楚路麵,而被未知的障礙物絆倒,可無論摔倒後的傷勢有多麼嚴重,都沒人敢痛苦地呻吟半聲,因為就在距離急速行進的人群十幾米遠的外圍,正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晃動聒噪。
晨光乍現,隨風飄動的雲彩,被染上一圈金色光暈,至多再有三五分鐘,溫暖的朝陽便會跳出雲層,驅散大地上的夜色。儘管在營地裡已經儘可能做好準備,可數量眾多的幸存者要同時轉移,勢必很難像小股隊伍一樣快速迅捷,尤其這裡麵還有老人和孩子,大部隊轉移所耗費掉的時間,已經遠遠超出萬斯最初的預期。夜色雖然會讓人類失去視覺上的優勢,但同樣也能更好地隱藏行蹤,一旦太陽升上高空,尚未遊過護城河的幸存者們,就會暴露在數以百萬計的屍潮之中。
“大家的行動速度都再快點,不要再管身上的背包了,抓緊時間往城裡跑!”半明不暗的光線中,被次聲波發射器拒在十幾米開外的屍群,已經發現了數量眾多,正在快速奔跑的獵物,而距離最近的喪屍也已不再畏懼次聲波,哪怕雙眼中滲出黑色的血水,仍舊義無反顧的掙紮著向人群圍攏而來。不知道是誰抽冷子喊了這麼一句,雖然他是想提醒其他同伴加快腳步,卻也像丟進亞馬遜雨林河流中的帶有鮮血的肉塊,瞬間刺激了仿佛食人魚群的喪屍,在震耳欲聾的嘶吼聲中,發瘋似的衝向還未來得及遊過護城河的幸存者。
再也沒人理會,萬斯在行動前發出的警告,密集如雨的槍聲瞬間響成一片,奈何,絕大多數幸存者並未受過專業的射擊訓練,甚至有人接連打空兩個彈匣,都沒能成功放倒一隻喪屍。慘叫聲很快便取代了槍聲,幾百人的隊伍,被屍群分割成幾十個獨立作戰的小隊,哭喊叫罵不絕於耳,可持續時間卻短暫的令人心寒。成功遊過護城河的萬斯,雙眼瞪得仿佛要炸開,可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曾經並肩戰鬥過的同伴,接二連三地被喪屍撲倒,隨後又在一陣陣嘈雜的嘶吼聲中,緩慢地從地麵上爬起來,彙入令人心驚膽寒的屍潮之中。
正在烹煮早餐的冬至,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他不得不為自己的幸運而感到高興。昨天電梯轎廂上的詭雷,雖然把冬至炸得狼狽不堪,可經過他仔細檢查過後,胸肋間的劇痛,隻不過是骨頭被衝擊波震得有些錯位,遠比冬至昨晚預想的傷勢要輕上許多。薑戈實驗室裡的文檔資料和器具,雖然被騎電單車的那夥人洗劫一空,畢竟百密總有一疏,冬至還是把暗藏在實驗台下麵,裝咖啡的罐子給找了出來。苦澀的咖啡令冬至精神為之一振,接連幾天的疲憊感也減緩許多,‘老洋鬼子確實很狡猾,竟然把他最喜歡喝的咖啡藏得這麼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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