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牆缺口湧進來的屍群,很快就將營地裡的幸存者們撕成碎片,未能分到一杯羹的喪屍,則仰頭咆哮著在城牆下壘起屍山,數不清的喪屍像從山崖跌落的碎石一樣掉下去,隨後又再次掙紮著爬向屍山頂峰,震耳欲聾的吼叫聲響徹雲霄,雙眼已經無法看到腳下的大地,隻有密密麻麻難以計數的屍潮在翻湧。
薑戈緊閉著雙眼跪在城頭,右手在胸口不停地畫著十字,嘴裡則嘀嘀咕咕的低聲禱告,任憑城牆下麵的喪屍吼聲震天,全然不予理會。傑西卡雙手抱頭趴在薑戈身邊,一個勁地用腦袋撞擊城牆,絕望地哭喊令她的嗓子很快變得沙啞,她也像薑戈一樣,寧願把體力用在祈求上天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張靜則一反常態地像是個瘋子,拚命揮動手裡的鐵鍁,將一隻隻即將爬上城牆的喪屍砸落,就連站在另一側的艾比,也被眼前這個瘦小的女人,突然爆發出來的戰鬥力給驚到了。可即便如此,僅憑她們兩個人的微弱力量,也完全無法阻擋住高高隆起的屍山。
正當張靜和艾比,也開始絕望地想要放棄抵抗時,城牆外卻忽然炮火連天,猛烈地爆炸掀起一片片火海,一隊裝備精良的士兵正手持火箭筒和噴火器,朝著城外的屍群發起進攻。經過改裝的礦車加速衝向屍群,殘肢碎肉四下飛濺的同時,蹲在車鬥裡的士兵,也紛紛舉槍射擊,很快就從擁擠不堪的屍潮中,撕開一條巨大的裂縫。
“誰是艾比?薑戈博士有沒有和你在一起?”擴音喇叭裡,一個嗓音嘶啞的男人奮力吼道。
聽到城牆下麵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艾比趕忙扯開嗓子大喊回應,但是周圍喪屍的吼叫聲實在太大,以至於她的喊叫瞬間就被淹沒。艾比急中生智,立馬抽出槍套裡的手槍,拆掉槍口前端的聲音抑製器,對著天空連續開了四槍,槍聲節奏被她控製為長、短、長長。
“蘇萊曼隊長,槍聲是摩斯電碼!翻譯過來的字母是y,城牆上的人應該在回應我們的信息。”擠在車廂裡的通訊兵語速極快地說道。
“你們趕快從城牆跳進護城河裡,礦車馬上就會衝到你們落水的位置,抓緊時間,車上的彈藥儲備並不充裕。”蘇萊曼借助擴音喇叭,朝著城牆上的幾個人大聲喊道。
薑戈是被人揪住衣領和褲子奮力扔下去的,而張靜則是一咬牙一閉眼主動跳下去的。等把薑戈扔下去的艾比回過頭時,卻發現不遠處的傑西卡,正臉色慘白地坐在原地,渾身已經癱軟的使不出半分力氣,“如果想活命,就趕快跳進下麵的護城河裡,礦車上的士兵可不會給我們猶豫的時間!”艾比隻留下一句冰冷的毫無感情的提醒,便一轉身飛下了城頭。
前後不過三兩分鐘的時間,城裡由屍群堆疊起的屍山已經高至城頭,城外的屍山則被幾發火箭彈攔腰炸斷,護城河裡飄著一層厚厚的殘肢碎肉,薑戈像是破布袋一樣被艾比扛在肩頭,張靜則一瘸一拐的追在後麵,強烈的求生意誌,迫使她們頭也不回的衝向快速駛來的礦車,身後的護城河裡不斷有渾身長滿苔蘚的喪屍爬上來,眨眼間便彙入追擊獵物的屍潮之中。孤立城頭的傑西卡,似乎終於戰勝心魔,可她卻錯過了最佳的逃亡時機。身在半空的傑西卡,還不等人掉進護城河裡,就被隨她一起跳下來的屍群扯住四肢,鮮血如雨般在護城河上空,隨風噴灑。
礦車亦如來時一樣在屍潮中橫衝直撞,彈匣打空的士兵們全都換上近戰武器,隻要有喪屍爬上車廂,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被砸得稀爛。突然,正在急速行駛的礦車車身猛地一晃,長久在日光下暴曬的輪胎,因老化嚴重而爆裂開來,蹲在車鬥裡的士兵被甩向半空,礦車在馬路上劃出一條蛇形軌跡後,終於不堪重負地側翻過去,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下不斷向前滑動的車身,又將一大片喪屍輾軋成爛泥。
跳出車廂的蘇萊曼,一把扯過昏迷不醒的薑戈博士扛在肩上,也幸虧老人的身材瘦削沒多少重量,否則蘇萊曼就隻能放棄任務目標了。鑽出車廂的艾比遲疑兩秒,最後,還是一狠心丟下擠在車廂裡痛苦呻吟的張靜,追在蘇萊曼身後朝著城市外圍逃去。
“冬至,你聽到城市中心的爆炸聲了嗎?”徐靜愜意的靠坐在椅子裡,雙眼注視著控製台上方的液晶顯示器,撥通衛星電話。
“你想怎麼樣?不會是想讓我去調查市中心發生了什麼吧?”接聽電話的冬至語氣極差,任誰也不會喜歡被人抓住把柄威脅。
“我接到了最新指示,這座城市裡藏著一位病毒學家,名字叫薑戈,我需要你找到薑戈,並且把他安全的帶到海港附近,到時會有人來接應你們。”
“我可以去做這件事,但是事成之後,你必須放了阿紫!”聽到薑戈這個名字,冬至臉上閃過一抹驚異神色,雖然早已有些心理準備,可他還是沒有料到,霓虹鬼子徐靜竟然也知道薑戈的存在,‘老洋鬼子究竟什麼來路?怎麼這麼多人都想要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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