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得到滿意的回答,司墨珩的心情終於是好了一些。
“你以前跟著我的時候,會覺得委屈嗎?”
聽到這個問題,時苒自嘲一笑,“會,很多很多次。而且我還不敢跟你講,都得等委屈的情緒下去了,再調整好心態去找你。”
這個答案一出,司墨珩的情緒直接從委屈和不滿變成了滿到快要溢出來的愧疚。
他現在頂多就是受一受溫瑾言的氣,可是她以前卻是在四處受氣。
如果說他的過去是活在陰雨連綿的潮濕天氣裡,那麼沒錢沒勢還寄人籬下的她就是在頂著風雪艱難前行。
跟她一比,他的這點情緒又算得了什麼。
他所受的苦難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見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時苒主動站出來緩和情緒,“行了,我們兩個都閉嘴吧,先把飯吃了。難得我做了那麼好吃的東西。”
“好。”
一頓飯吃完,司墨珩意猶未儘,“你以後還會做這個嗎?”
“會啊,什麼時候想吃了就做。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可喜歡吃學校附近的那家麻辣香鍋了,經常拉著室友出去吃。因為長得漂亮,還被請客過好幾次。”
直到現在,時苒都還記得當時的場景。
一個寢室的人點完餐,她拿著手機準備掃碼付款,卻被同校的男生搶先。
剛上大學就遇到這樣的情況,時苒隻覺得局促不安,“那個,我把錢轉給你吧。”
男生笑得眉眼溫柔,“不用,就當是認識一下交個朋友。方便的話,可以給我一個你的聯係方式嗎?”
那是乾淨又純粹的雙眼,眼裡盛滿了對她的怦然心動。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時苒逐漸意識到她真的可以靠美貌吃飯。
“真好。我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太忙,都沒有心思去學校附近找吃的。”
時苒好奇,“你上大學的時候學習很刻苦嗎?”
“不完全是學習方麵的事情。那時候的我,日常行程就是早上在教室裡聽課,下午直飛蘇黎世國際機場。在飛機上一邊複習當天學過的知識,一邊複盤上一次開會提到的內容。晚上下了飛機,就順便把工作上的事情處理掉,要一直忙到淩晨才能睡覺。然後第二天早上五點鐘起床,八點出發去會場。”
時苒都聽愣了,“你是不需要休息的嗎?”
學業和事業連軸轉,他是怎麼處理得過來的?
司墨珩不解,“這不是睡了四五個小時嗎?這還不夠嗎?”
他甚至還沒說他熬夜通宵的那些日子。
時苒:“……”
她要是按照他的行程忙上一天,過不了多久就得猝死。
“你為什麼要這麼拚命啊?”
身為司家唯一的繼承人,在最該讀書的年紀,他應該一心一意念書才對。
怎麼到了他這裡就過得這麼苦。
一邊要讀書,另一邊又要忙事業。
司墨珩的臉色一變。
那些早就已經逝去的往事如浪潮般朝他奔湧而來,險些將他淹沒。
他動了動嘴,眼神中透著無儘的痛苦與掙紮。
那是他不願意提起的往事。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然後故作輕鬆地對時苒說道,“可能是因為我閒不住吧,總想找點事情做。”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蓋過了那長達數年的全力以赴。
時苒看穿了他的真實情緒,但她不願意往他的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