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高姐不也說可以定價五分一斤嘛,她是本地人,能接受多少價位她心裡比咱們有數兒。”景豔笑著說。
不一會兒,七八個大媽挎著籃子,鬼鬼祟祟的到了景豔家大門口,祁大媽一臉的沒眼看,進了院門,大媽們終於恢複了正常。
祁大媽吐槽:“你們彆一副地下黨接頭的樣子,那是真怕彆人不知道咱們沒乾好事兒?大大方方敲門進來,正常鄰裡關係走動,誰能說啥,趕緊的,買完了人家還要回去呢,再拖拖拉拉的天兒都黑了。”
幾個大媽想想也真是這麼個事兒,不再多想,注意力轉移到推車上,祁大媽找的人都是大氣的那掛,沒翻來覆去的挑揀,也沒有好意思講價,畢竟物以稀為貴,把大媽們送走,推車上已經空了兩個大麻袋,何春妮跟景豔道了聲謝,夫妻倆就推著車去找高梅了。
景豔鎖上大門,去後院倉房取出來兩個大笸籮,把麻袋裡的野菜到了一半出來,確實整理的很乾淨,她這麻袋裡菜有兩種,一種是薺薺菜,一種是婆婆丁,她把兩種分開放到兩個笸籮裡,這樣吃的時候就容易很多,順便散散水汽。
挑分完,順手拿了幾顆婆婆丁丟進了雞窩,嗯,給她們加加餐。
進了六月就是端午節,正常都是要吃粽子的,可是景豔不會包粽子,現在那些材料也不是很好找,但她還是應景的大清早起床去市區外邊兒折了些艾蒿回來插在大門上,去街道辦領了商品糧回來又蒸了豆飯,權當粽子了。
第二天周四,大清早她就去肉聯廠跟周旭陽定肉,大骨頭兩根,排骨五十斤或六十斤都行,五花肉定了十五斤,當然,如果勻不出來,有多少給多少,周旭陽聽她的肉量有增加就知道第一次賣得不錯,“除了五花肉我不確定能不能勻出來那麼多,其他的問題不大。”
景豔點頭,按照規矩,留了三十塊錢的定金,拿著單子離開,繞路去了供銷社,又買了兩遝牛皮紙,到家後慢慢的裁切,這回倒是從容不少。
周五早晨,她推著車去拉肉,這回起得早,六點半就到了肉聯廠門口,把一小籃的婆婆丁遞給門衛大爺:“大爺,這是前幾天剛采回來的婆婆丁,我曬了微乾,你回頭洗洗,調個湯、沾個醬都是很好的。”
大爺樂嗬嗬的接了過來:“那我就不客氣啦。”把菜倒在屋裡的角落,把挎籃遞了回來,順勢也把賬本兒遞過來給她看,“這是這批的賬。”
景豔接過來,大骨頭四斤,排骨六十斤,五花肉十五斤到底是給足了,一共八十一塊二毛錢,景豔把五十一塊二和定金票遞給大爺,在這行的末端簽上名字,這才進屋去搬肉,大爺把賬冊收好,錢和票據也收在一起,就起身幫景豔把排骨給扛了出去,景豔看著有些擔憂,生怕給人大爺抻著腰,好在看著風險高,但人家還是老當益壯的。
道過謝,景豔推著板車直接回家,推著這些肉招搖過市,那是怕自己的生活太過平淡增加些驚險?不,她膽子小,沒那嗜好,走最偏的路,急急忙忙把車推進家門,把大門鎖上,這才把心裡提著的這口氣吐了出去。
這回家裡家夥什兒多了,連桶帶盆一起用起來開始浸泡清洗,煮了點兒粥,隨便對付吃了一口就開始燉肉,蒸鍋還是這一個,上回何誌軍回來隻帶回來兩個鐵桶,並沒有鍋,看來這鍋不好弄,不過多弄幾鍋也成,至少桶加盆兒,足夠裝了。
想到這次要弄點兒鹵蛋試試水,景豔還是煮了三十個雞蛋,煮好後用冷水激一下,好剝皮,白嫩嫩、光溜溜的雞蛋軟彈彈的丟進鹵鍋裡跟肉一起鹵著,鹵好後雞蛋單獨盛放到一個小盆裡,用鹵汁浸泡上放在一邊入味兒。
這大半天兒,景豔的院子裡的肉香都沒斷過,白天還好,大都要上班上學,有人在家的少,等到下午四點之後,大家都陸陸續續回來了,隻要路過門口的,都忍不住吸吸鼻子,聞聞肉香。
祁大媽下班也聞到了,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心在看見陳欣悅來敲門的時候直接下了決心,也湊到景豔家門口一起等著,景豔聽見鈴鐺的聲音,把最後一鍋鹵肉離了火就走出來開門。
看見門口的兩人,景豔也是驚訝的:“陳姐,祁大媽,你們是有事兒,今天何大姐沒來。”
陳欣悅笑著開口:“有事找你,進院子說?”
景豔這才反應過來,請兩人進了門,大門複又關上,陳欣悅看了眼祁大媽,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隻能自己開口:“景豔,我記得你是做鹵肉趕大集的時候去賣,明天又是趕集的日子,今天你院子的肉香濃鬱,是不是已經把鹵肉做好了?”
景豔點頭:“剛做好最後一鍋。”
“你這是做了多少?分了幾鍋啊?”祁大媽好奇的問。
景豔笑了笑:“既然都來了,那就進廚房看看就知道有多少了。”
祁大媽有些心動,但更是糾結:“飯店都忌諱外人去後廚呢,你這自家廚房,我們進去不太好吧,要是不方便說,我就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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