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聲笑語過後,生辰宴接近尾聲。
林衍舉杯起身,走到次席的女人麵前。
“玉淨塵與我兒此行危機重重,眾人避之不及,唯有花夫人肯收留,我敬夫人一杯。”說著他鄭重其事的行了一禮。
花夫人自然不會受他的禮,忙托住他,“王爺哪裡的話,若不是您當年鼎力相助,便沒有如今的憐花院,這些苦命的姑娘們也沒有一個安身之所,這些都是我憐花院該坐的。”
“一碼歸一碼,”林衍執意舉杯,“不怕夫人笑話,這兩個孩子已是我餘生的期望,此恩甚重,日後憐花院若有需要,林衍在所不辭。”
兩人互相感激,最後相視一笑,不再說話,一切都在酒裡了。
宴席一直到巳時,到最後陳風禾都有些犯困了,陳懷瑾更是腦袋一點,差點磕在桌上。
在打趣聲中,林衍將他橫抱起,準備帶他回房,陳風禾跟在身側引路。
晚上的風還有些冷,被風一吹,陳風禾那點睡意也消散了,在林衍給陳懷瑾掖被子時,她先退了出去。
今晚的月色不錯,玉淨塵就在庭院中,潔白的月光灑在他身上,不知為何,陳風禾在他身上看出了幾分寂寥的意味。
見她出來,玉淨塵走到她身邊,撫平她額間被風吹亂的發,語氣溫柔:“小孩長的真快,不過三個月,竟躥這麼高了。”
陳風禾有些莫名,不知他說這話有什麼用意。
“你爹來了,我要去辦點事,今夜便走,再見時,不知你身量幾何了。”
“什麼事,如此著急?”陳風禾不解。
“當年沒能保護好王妃,我已無顏麵對你爹,如今將你們平安交到他手上,是時候繼續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玉淨塵說完便要走。
過往發生了什麼,陳風禾一概不知,但玉淨塵在她心中地位,和家人無異,她一時心急,便抓住了玉淨塵的手,緊緊攥住。
“至少明日同懷瑾道個彆吧,你不告而彆,他會很傷心的。”
玉淨塵將陳風禾的手指掰開,動作很溫柔,卻不容拒絕,和初見那時一樣,沒有給陳風禾選擇的機會。
“拖的越久,便越是不舍,懷瑾愛掉眼淚,我就不和他告彆了。”
“玉叔,不要走!”
陳懷瑾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聽到院中的動靜便出來了,一路跑向玉淨塵。
玉淨塵轉身,似有些無奈,但還是停下等他了。
“玉叔……”陳懷瑾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站著直喘,“玉叔,你說好要護我們周全的……怎麼能走。”
玉淨塵失笑:“你爹可比我厲害多了,更何況在這世上,除他之外,不會再有人全心全意待你,遇見危險時不顧性命來救你,凡事儘心竭力為你打算,”
不管玉淨塵怎麼說,陳懷瑾始終賴著他,不讓他了,林衍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
“瑾兒,好了,爹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終有一日,你們會再見的。”
陳懷瑾難受的很,但玉淨塵不再慣著他,輕鬆的掙脫,朝著林衍行了一禮,朝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