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豐打更人!
許七安起身站眺望台,手按護欄,眯著眼審視著擂台上的漢子。
無比確認,他並不認識這位叫囂的好漢,更不記得有銅皮鐵骨境的敵人。
敵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隻是我沒想起來許七安摸了摸下頜,思考著可能針對自己的敵人。
在做人方麵,他一直秉承與人為善,以德服人的宗旨。
在做官方麵,他以剛直不阿,為國為民的大義為信條。
這樣一個好人,不應該會有敵人。
陳貴妃是個陰險的女人,如果是她要報複我,首選暗殺,不會搞的這麼大動靜朝堂諸公的話,雖然好些黨派恨不得我死,但眼下的情況不符合讀書人的作風
“他怕了。”
“廢話,那是銅皮鐵骨境的高手,就他這小身板,一拳就沒了。”
“所以說,這些依靠祖輩蒙蔭的紈絝,彆看在京城耀武揚威,真遇到高手,什麼都不是。”
許七安的“猶豫”,在對桌的少俠們眼裡,成了畏縮和膽怯。
少俠們頓時爽了,他們此時此刻的心理,就好比帶著一位90分的美女去夜店,結果中途來了個趙公子,大喊一聲今晚消費趙公子買單!
90分的優質美人被趙公子的壕氣所折服,轉投趙公子懷抱可就在這時,天空一聲巨響,真正的大佬降臨,反手給趙公子一巴掌,說
你不配!
雖然打巴掌的不是少俠們,但依舊很爽,看著一個銀槍蠟樣頭的衙內吃癟、丟臉,直戳少俠們的爽點。
想到這裡,他們紛紛扭頭看向蓉蓉姑娘,希冀從她眼裡看到失望,看到膏腴子弟失去高光的模樣。
然後想起他們才是潛力股,轉投他們懷抱。
蓉蓉姑娘的段位顯然不是少俠們想的那麼淺薄,她露出了關懷備至的眼神,儘管那位除了帥,一無是處的銀鑼背對著她。
這時,許七安轉過身,單手按住後腰的刀柄,道“本官去會一會。”
“哎!”
蓉蓉姑娘突然貼近,拉了一下許七安的胳膊,在他皺眉前鬆手,歉意一笑,道“何必跟一個江湖匹夫較勁呢。”
許七安沒搭理,搖搖頭,徑直下樓去了。
“就算你背景滔天,你好歹也得先找幫手啊,這麼上去,不是白白挨打麼。”蓉蓉姑娘嘀咕道。
出了酒樓,許七安迎著擂台走去,拇指輕輕一彈,溢出一縷氣機。
那銅皮鐵骨的漢子,以及人群中的江湖客立刻有所察覺,紛紛轉過身看來。待看清許七安的銀鑼差服後,心裡了然。
正主來了。
自覺的退開。
吃瓜百姓們沒有這樣的覺悟,依舊圍在外頭。
“滾開!”
許七安逮著一個穿布衣的漢子猛踹,踹的他狼狽逃竄,老百姓們這才忌憚的後退了一些,讓開路子。
“滾,都滾!”
許七安摘下刀鞘,逢人就打,不管男女老少。
“所有人退出十丈,不得靠近喂,老頭,你彆倚老賣老,想不想嘗嘗後浪的巴掌?
“哪家的小屁孩,沒人抱走的話老子拉去賣了哭什麼哭,非逼老子踢你大嬸,午膳做了嗎,碗刷了嗎,你就跑這裡來看熱鬨打你怎麼了,你再年輕二十歲,老子把你賣青樓去。”
酒樓,瞭望台。
少俠們手按護欄,看著許七安欺負老百姓的這一幕,義憤填膺。
“這狗東西,居然拿周圍的百姓出氣。”
“有本事上台去打啊,隻會欺負百姓,算什麼打更人?”
“草包一個。”
許七安不在,他們便可以敞開來罵。
一個五官不錯的少俠轉過身,走到蓉蓉身邊,溫和道“蓉蓉姑娘,咱們回去喝酒吧,關於我師父遊曆北方,劍斬蠻族的經曆,再好好與你說說。”
“是啊,和這草包二代喝酒有什麼意思,蓉蓉姑娘你看,他隻知道欺負百姓。”其餘少俠附和道。
蓉蓉姑娘端坐著,掃過這些年輕的少俠們,笑吟吟道“你們覺得他是在欺負百姓?”
“難道不是?”少俠們反問。
蓉蓉姑娘眨了眨眼睛,好奇道“江湖有句話高手過招,閒人退避!說的是高品武者的氣機波動能輕易震死常人,你們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不會吧,不會吧?”
少俠們登時漲紅了臉。
“那直接說明情況便是,還不是想借機欺負平民,發泄情緒。”那位邀請蓉蓉的少俠不甘心的反駁。
蓉蓉姑娘低頭喝酒,借此掩飾眼中的不屑。
市井百姓何其愚昧,好言好語的與他們說明利害,他們會聽麼,他們懂什麼叫“高手過招、閒人退避”麼。
市井百姓不僅愚昧,潑皮無賴還多。他們隻怕官差,對付他們,和顏悅色不如大棒伺候。
這些個家境或師門都不錯的少俠們,嘴上說人家是躺在祖輩功德簿上的蛀蟲,其實還不如許銀鑼呢。
繞著擂台一圈打下來,總算把那些不開眼的平民給趕到遠處,許七安這才躍上擂台,拄著刀,睥睨比他高一個頭的漢子,問道
“你是誰的人?”
“我是你媽的人。”身高八尺的漢子嗤笑道。
跟我口吐芬芳?行吧,留口氣,押到打更人地牢裡再教他做人,不怕他不老實交代許七安把佩刀掛回後腰,按住刀柄,道
“對付你這種六品的螻蟻,本官隻要一刀。”
何其狂妄?!
周遭的江湖客們震驚了,六品武者在江湖上也算個人物,而在一些郡縣,那就是武林盟主的地位,一方霸主。
縱使京城高手如雲,更有傳說中的一品術士,可六品武者依舊不是任誰都能揉捏的大白菜。
“哈哈哈哈。”
身高八尺,肌肉虯結的漢子獰笑道“老子不但要捏爆你的軟蛋,你要割下你的舌頭當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