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六十年代農家女!
瞧~
小蔥野菜蘸大醬、野豬肉燉酸菜粉條、茄子燉土豆、尖椒乾豆腐……這就是關關的脫胎換骨。
“瞅我厲害吧?要把鍋先燒熱,趁著鍋沿的熱乎勁,餅子才能沾到鍋沿上,不會溜到鍋底兒。”
“現在啥野菜就沒有我不認識的,我還會醃菜曬菜乾。張阿姨還不讓我動手,我是真的全都會整。”
齊景年遞給她濕毛巾,說不出一個半字,他隻能連連點頭。就是這樣的關關,關叔他們如何能不疼惜。
玩兒?
她是愛玩兒,可更有一顆赤誠的孝心。
齊景年都能想象得到她一眼睜開之後麵對糟糕的環境,是什麼給了她支撐,又是什麼讓從未踏入廚房的她居然短短一年成了巧手。
這雙小手它握過劍、握過筆、捏過繡花針、撥過琴弦,拂過笛子,甚至打過獵,卻獨獨就沒有握過鏟子。就連飯鏟都見也沒見過,哪回不是下人伺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心酸嗎?
肯定有的。
她和他不同。
他當年遠赴邊疆是為了建功,是為了複仇。再惡劣的條件,他還是個男人;而她,哪怕就是遊曆到偏遠地方。
她的身邊少不了關世叔的提前打點;少不了貼身丫鬟伺候;說是闖江湖,還不如說是遊山玩水。
隴西關家就是再不認叛出家門的小姐,再也不願與顧家扯上關係,可也無人敢欺關世叔唯一的千金。
他的關關何曾吃過這樣的苦。
“我這快好了,你去瞅瞅我爹他們該回來了沒?你說義爺爺乾啥也要湊熱鬨?還非得下地,可愁死我了。”
所以說你爺爺不讓你搬走什麼的,都是借口不是?明知當農民的苦,卻依然守在這個屯子。
還真不是你關如初的作風!
“春爭日,夏爭時,五黃六月爭回耬。”
早種就要早管。
地裡種上莊稼,如果不及早動手進行鏟趟,很可能讓草壓住人,甚至草荒而導致遭致減產。
一年的收成全在地裡,不由地不讓人不賣力。
一片苞米地的綠油青紗帳。
它從農曆三月,冰雪開化起,隊裡就開始耕地、敲碎土塊、起壟、挖窩、點種……終於到了苞米苗開始出土。
而今這些苞米苗經過鋤草、上肥、培土,它們隱隱約約地又快速長個兒,赫然有十來歲的小孩高了,可還是離不開鏟趟。
同樣是這片青紗帳,今天負責鏟趟的第一生產小隊社員一進入裡麵,要是有心藏著不吭聲,還真不會顯露一點點蹤跡。
齊景年抵達時,已是夕陽快落山時分。
走到近處,展現在他麵前的是一條似乎永遠也到不了頭的壟溝。
裡麵正有人在半哈著腰,兩手一前一後握著鋤杆,眼盯著苗間的雜草,交替著雙腳,在壟溝裡邊鏟邊走。
這一條條的壟溝尋找,齊景年一直走到最右邊,正要考慮要不要大吼一聲時,可算見到梅大義正坐著地上休息。
而在他那腦袋的上方,還盤旋著一團上下翻飛的蟲雲,發出令人心悸的嗡嗡聲,正在劈頭蓋臉地輪番朝他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