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衝進房內,正準備痛下殺手,為死去的爹娘報仇,四目相對,兩人俱是一怔,男人驚疑不定,暗忖道“此女是誰?為何要前來取我性命?”
看清對方的容貌後,吳敏好不尷尬,原來房內的男人並不是陳威武,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男子站起來,看著吳敏這個不速之客,對方能一腳踹開房門,力氣顯然不小,而且看打扮就知道是身懷本領的江湖人,男子身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縣令,自知不敵,可是心中疑惑卻不吐不快,問道“本官自為官以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姑娘深夜前來卻要取我性命,不知能否告知,也好讓我死的明白?”
吳敏雙頰生霞,更尷尬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此情此景,她總不能說我找錯人了,此時的吳敏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太冒失了,為何不先在外麵看清楚了再動手。
出師不利!
事已至此,後悔已經無用,無奈之下,吳敏隻好把惡人當到底,穩了穩心神,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惡狠狠的說道“陳威武了,陳威武躲哪裡去了?”
“陳威武?”男子聽的一愣,隨即心中恍然了,原來對方找的並不是自己,“陳威武”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可是一時間卻偏偏想不起來。
吳敏見狀,冷哼一聲,惡聲惡氣的說道“說,陳威武那狗官到底在哪裡?”
“狗官”二字從吳敏的嘴裡蹦出來,男子眼睛陡然一亮,陳威武不正是前任樂平縣的縣令嗎,男子說道“原來姑娘是找陳大人,可惜他並不在樂平縣。”
“他在哪裡?”吳敏追問道。
男子遲疑了,眼前的女子顯然是要對陳威武不利,若是因為自己泄露了陳威武的行蹤,從而讓陳威武受了傷害,以陳威武的背景,自己焉有命在?
吳敏不耐煩了,走到桌邊,一掌對著桌角拍下,隻聽啪的一下,桌上的油燈直接跳了起來,厚實的桌角更是直接被拍斷,掉到了地上,滾到了男子的腳邊。
吳敏冷冷的說道“還不說,難道你的腦袋比這桌子還要硬?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有道是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若是江湖豪傑看到了吳敏這一掌,定會不以為然,這算不得多大的本事,若是像何不知那樣把一個酒杯悄無聲息的按進桌麵裡,那才算高明。
可男子並不是江湖豪客,他卻看的是心驚肉跳,一個女子輕易的把桌角拍斷,換成自己的話,男子相信就算給自己一百年,也未必拍的斷。
“說!”
吳敏陡然一聲暴喝,還真把男子嚇了一大跳,冷汗如疹子一般的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男子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看著吳敏那淩厲的目光,好似冷風割在身上,冰冷入骨,心底冒出來一股寒意,忍不住機伶伶的打了個冷顫,顫聲說道“姑娘息怒,陳大人如今已是西霞關的大將軍了,你要找他,得去西霞關的將軍府。”
為了讓自己逃過眼前一劫,男子也隻有出賣陳威武,至於事後自己是死是活,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什麼?你說那狗官當上了西霞關的大將軍?他何德何能,當真是老天瞎了眼。”吳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老天爺也給罵了。
男子苦笑道“誰叫他有個好叔叔。”
吳敏黛眉微蹙,沉吟片刻,說道“你若敢騙我,我絕饒不了你。”
男子訕訕的說道“我哪敢啊。”
“你明白就好。”吳敏說完,轉身離去,當真像走在自己家裡一樣。
男子看著吳敏離去的背影,不由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抬手揩了下額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