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簡文成就欲發怒說這人根本不是曹岩,不料曹源突然一聲厲喝,而後又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岩兒,你殺了簡英,父親也保不你了。”
說著,曹源輕撫著曹岩的臉,異常痛苦的道“岩兒,是爹帶你來到了這個世上,爹不想你在等待死亡中受苦,爹……送你走。”
說完,也還不帶簡文成有所反應的,就一劍刺進了那假扮曹岩之人的胸膛之中,看著他咽氣樣子,曹源痛苦萬分的淚目道“放心,爹會照顧好你娘,不讓你娘受苦的。”
那假扮曹岩之人聽出了曹源話中的意思,旋即露出一副淡然的笑意之後,就倒在地上,沒了半點兒生息。
簡文成被曹源的突然行為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一把奪過曹源手中已經染血的劍,怒聲道“曹源,你特麼的,你這是在殺人滅口?”
“簡大人,在下不懂你在說什麼!”曹源抹了抹眼角的淚,也是一喝“簡大人,如今在下親手殺了我的兒子,算是替你死去的兒子還了賬,你還想怎麼樣?”
“你……”看了牢房中死去的人一眼,簡文成怒聲道“這個人根本是你兒子,曹源你這特麼就是殺人滅口。”
曹源也怒了,指著那死去的人“簡大人你到底還要做什麼?你看清楚那人我兒長得一模一樣,身高體形還有樣貌都是一模一樣,你怎麼能說他不是我的岩兒?”
“簡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將他抬出去讓其他人辨認,他是不是我的岩兒,若是在下殺了岩兒,簡大人還不能解氣的話,就殺了我吧!”說著,曹源已經閉上了眼睛。
“你……”簡文成手中長劍一指曹源,就欲刺穿他的脖子,可當劍尖隻有不到三寸之時時,又停住了“唉——,曹源算你狠。”
將劍重重的扔在地上,簡文成邁步就向外走去,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首看向曹源,目光陰狠道“曹源,孟延三人還在我手中,你彆高興得太早,老夫……”
簡文成正說著,簡英的那名劍師護衛,也就是那名潛伏的墨宗夜者,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大人,簡大人,不好了,孟延他們三個人自殺了。”
“什麼,他們自殺了?”話語戛然而止的簡文成臉色頓時一變,有些不敢,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名劍師護衛點了點頭。
簡文成又目光陰冷的看向曹源,冷哼道“曹源,算你狠,老夫記錯你們了,還有榮王,老夫絕不與你們罷休。”
說完,簡文成領著那名劍師護衛,怒氣衝衝的走了。
“簡大人慢走,曹某不送。”身後的曹源對其施了一禮,話語帶著失去“兒子”的痛苦、哀傷,但隱隱之中卻有絲絲高興。
出了牢房,簡文成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孟延三人,臉色冰冷的甩了甩袖袍,對下人們森然道“我們走,是我們輸了。”
就在簡文成帶著一眾簡府下人離去之時,曹源也從牢房中行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獄卒打扮之人,你若細看這獄卒打扮之人,便會發現他正是曹岩。
簡文成走了,曹源也帶著自己的兒子與一眾曹府下人離去。
走在大街小巷之上,過了沒多久,當經過一條交叉路口之時,曹源吩咐了下人們,帶著四名劍師護衛與曹岩往另一條路行去。
約一炷香之後,曹源一行人踏著積雪來到了一個亭子前,亭子中坐著一個人,身後還站著三個人,其中一人還身披甲胄。
“林墨是你?”待看清那坐著之人的樣貌,發現是林墨之時,做獄卒打扮的曹岩臉上一便,開口就要罵,卻被曹源喝止了。
“岩兒住口!”
喝止住曹岩,曹源行上前,對林墨行了一禮,恭聲道“感謝林宗主出奇策救我兒性命,以後曹某願唯林宗主馬首是瞻。”
站在林墨身後的三個人,有兩人自然隨行護衛林墨的息風與仇雲,而那身著甲胄之人正是安防營統領,紀遷。
今日午時之前,來林府找林墨的,正是曹源,在那裡林墨為曹源了出一計,那便是讓人假扮成曹源與孟延前去救曹岩。
而曹岩之所以會換上獄卒服裝,由孟延的護衛所假裝,也是林墨給曹源出的偷梁換柱之計,出牢房門的時候,曹岩一直走在孟延身後,也就是在那時換下曹岩的。
孟延的護衛與管家為何甘願替曹源和曹岩去死?不,那不是甘願的,而是那護衛與管家的家人被曹源派人抓住了,威逼利誘的。
那護衛又是如何進入的刑部大牢的?因為那護衛是劍師境界,又是跟隨孟延經常出入刑部大牢,混進刑部大牢,自然是簡單的一件事。
為何曹源又會想到去林府問計,那自然潛伏在曹源的那位劍師境界的墨宗夜者的功勞,已經走投無路的曹源,再聽到還有人能幫助自己的時,自然是屁顛兒屁顛兒的聽了。
再者,再榮王決意要救自己的岩兒時,曹源雖然感動,但也隱約猜測到榮王是打算放棄自己和孟延了,尤其是當自己的人再被換掉時,曹源就確定了。
聽到是林墨救了自己,曹岩雖然極其不爽林墨,但眼下也不敢說什麼,畢竟自己的爹此刻是對他可是感恩戴德。
見曹源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興奮之色,林墨微笑道“好了,曹大人,不必如此多禮,在下以後可還需要你的幫助了,再者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曹源豁然一驚。
林墨點了點頭“是啊,在下此次下山就是受陛下之邀,如今陛下將皇後娘娘的妹妹嫁給了在下,在下自然是要儘心輔佐陛下!”
“曹某明白了,曹某以後定唯林宗主之命是從,聽從陛下的任何吩咐!”聽著林墨的話,曹源徹底明白了,但他也是個聰明之人,知道林墨的話有幾分是真是假。
曹源的這句話既表明了自己願意投靠陛下,但也表明了若是林墨需要,比起陛下來,自己更願意站在林墨一方,因此才特意將“唯林宗主之命是從”放在了前麵,而將“聽從陛下的任何吩咐”放在了後麵。
林墨如何聽不出曹源話語之中的隱含意思,微微一笑“曹大人的話,在下聽明白了,不過這段時間,還請曹大人繼續站在榮王一邊,以後時機到了,有需要曹大人的,在下定會派人傳達的。”
“曹某明白,那曹某先走了,夜深了,林宗主也快回去歇息吧,為了小兒的事,讓林宗主操心了,這是曹某的一點兒心意,還請林宗主收下!”曹岩再次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從懷中挑出一疊飛錢,領著曹岩便走了。
曹源走了,林墨將那疊飛錢看了起來,看了一下,足足價值七萬枚金葉,而後將其中的五萬其放入了袖袍之中,另外兩萬交給了紀遷。
“上卿大人,這……”紀遷浮出為難之色,不太願意接。
林墨一笑道“紀統領將這筆錢,給安防營的兄弟們換換新的兵器甲胄,另外讓五十歲以上都退伍,給他們一筆錢,換一批年輕力壯的進來。”
林墨今日下午去過一趟安防營,發現安防營部分的兵器甲胄都有些鈍了,而且兩萬安防營士兵,竟然有三千多名五十歲以上的老兵,戰力堪憂。
“是,屬下明白了,屬下一定會將安防營打造一支能打硬仗的強軍!”紀遷明白了林墨的意思,這要讓安防營成為一支強有力的羽翼。
紀遷雖然是五品武散官,但安防營一向獨立於朝堂之外,但根本不用在林墨麵前稱屬下,稱下官即可,如今了稱了屬下,自然是要和曹源一樣,宣示效忠。
林墨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紀統領快去辦事吧,曹源那邊要出事了,按照我們之前商定的計劃就行,切不可露出什麼馬腳。”
“是,屬下明白了!”紀遷拱了拱手,退出了亭子,來到一個街角邊,領著一百來名安防營士兵,快速向曹源離開的方向追去。
紀遷走了,林墨也站了起身來,往林府方向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的道“寒宗主那邊應該也有所行動了。”
“宗主,曹源才表達了對您效忠的意思,真的要那樣做嗎?”想起林墨的計劃,又想起曹源那副誠懇的態度,仇雲心中泛起了疑惑。
林墨沒有直接問答仇雲的話,而是先問了一句息風“息風,你認為呢?本宗主應該那樣做嗎?”
息風拱了拱手“宗主智謀,息風不解,但息風知道宗主從來沒有錯過,宗主做的事自然是對的,是原因的。”
林墨聞之一笑,哈哈一笑後,解釋道“仇雲啊,你性子直,你還不懂人心,那曹源還未到絕路,是不會輕易效忠於我的,他現在定然將效忠對象改了宣姝太後,本宗主現在就是要斷了他的這個選擇。”
說著,林墨從懷中掏出了那價值五萬枚金葉的飛錢,微笑道“本宗主大半夜跑了,這下回去,算是對我家娘子有個交代了。”
息風與仇雲相視一笑自家這個宗主彆的都不怕,唯獨有些怕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