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到時間該吃藥了。”
陸斯明提前準備好溫水,小心地裝在咖啡杯裡,將辦公桌上的藥瓶分彆打開按照醫生交代的劑量取出,送到正擰著眉盯電腦屏幕沈淮禮跟前。
男人聞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
垂下睫毛遮住雙眸裡的疲憊,指尖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接下陸斯明送過來的藥片,熟練地直接一口吃全部吞掉。
緊接著又去鍵盤上敲擊出幾個字,這才麵露滿足。
陸斯明悄然出現在沈淮禮的身後,手掌搭在他的太陽穴處,輕柔地幫他按摩緊繃的額頭,而後順勢摘下沈淮禮的眼鏡。
手掌撫摸著男人的側頰向下滑落,靈巧地解開頸部的湛藍色寶石紐扣探進他的襯衫裡,用指腹掐住輕顫的櫻果。
微微痛意來襲。
沈淮禮快速地攥住了陸斯明不斷深入的手腕:“今天太晚了。”
陸斯明不滿地提醒:“八點半。”
“我今天約了醫生做心理疏導。”沈淮禮說著,不動聲色地將陸斯明的手拿出來。
後者轉身去坐到沈淮禮的辦公桌上,居高臨下地擰著眉心盯著沈淮禮,然後突然歎了口氣,關切詢問道:“這個星期已經去了兩次了,最近又發作了嗎?”
“大概是工作多,有些累。”
公司有一場新的生意在競爭,沈淮禮憋著一心的狠勁勢在必得,連續加了一個月的班,每次回家都在半夜,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病情便又開始反複。
陸斯明望著沈淮禮眼下麵一抹淡淡的黑青色,就這還是他用遮瑕遮過三五層以後的結果。
整個人疲憊不堪到極點。
陸斯明起身,將老板椅上的沈淮禮公主抱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沈淮禮則坐在他的腿上。
“不要給自己這樣大的壓力,何況二少爺明年也能過來幫忙。”
提到沈矜年,沈淮禮的困倦的目光短暫地亮了一瞬。
隨後搖搖頭對陸斯明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矜年不久就會結婚,把濃情蜜意的新婚夫夫拆開來上班,我和劊子手有什麼區彆?”
“要結婚了?”陸斯明詫異了一瞬,這才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決定好談婚論嫁了,“和那個人?”
“對,孩子他爹,顧硯。”
沈淮禮腦補沈矜年和顧硯在一起穿著禮服走在禮堂裡的場景情形,包括今年一家三口回家後即將要麵對父母的場麵…這次得愁死沈矜年。
誰家好人在外麵上大學,突然就人生圓滿了。
陸斯明將顧硯的名字噙在齒間反複地琢磨,他總覺得近期有過耳聞。
顧硯。
顧家。
顧氏離家出走的長孫。
他的眸子瞬間晦暗,臉上的表情也格外凝重,不過在沈淮禮轉頭看過來的瞬間就收斂好了情緒。
陸斯明摟著沈淮禮的腰,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他胯骨處的軟肉:“怎麼了?”
“我給未來的弟媳出了一套題,你來看看?”
陸斯明突然忍不住嗤笑出聲:“弟媳?”
他一點沒看出來沈矜年有這個能力壓顧硯,最起碼氣勢和身高上就輸了。
何況他見沈矜年兩次,每次都是一副被寵壞的驕蠻模樣,給人一種還在戴小天才電話手表的感覺。
沈淮禮聽到對方嘲諷弟弟,突然坐直了身體,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靈魂質問他:“怎麼,有問題?”
陸斯明見狀沒急著說話。
再一次強行把沈淮禮摟進自己懷裡,湊到他的脖頸之間吞吐熱氣:“隻是覺得新奇,二少爺竟然比哥哥還要先一步進入婚姻。”
沈淮禮仰著頭望著男人,壓著語氣裡淺淺的笑意,故意挑逗他:“你在暗示我嗎?”
陸斯明被沈淮禮盯得不安,抽出隻手捂著他的眼睛,湊近他的耳根輕輕地親吻了一下白皙細膩的頸部。
“我哪兒敢奢求太多。”
話音落下以後,他又鬆開了擋住沈淮禮雙眸的手,突然話題一轉眉眼間含著笑意問:“不是說給我看看試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