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係?”傅景川問。
“目前還查不出來。”柯辰說,“我隻是在調查上官思源的人脈關係網絡的時候發現他似乎和林雲周有交集,剛好林雲周是薄氏集團薄宴識的特彆助理,我們最近又剛好接觸過,就覺得挺意外的。”
“關係親近嗎?”傅景川問。
柯辰搖搖頭:“沒有。兩人往來不多。”
傅景川點點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上官思源身上:“上官思源有什麼異常嗎?和徐仁先有存在什麼聯係嗎?”
“目前查不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柯辰說,“不過上官思源和國外的一些殺手組織、黑道組織存在交集。”
傅景川目光一頓,看向柯辰。
“上官思源自小就在國外長大,從小就不是個安分的,一直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學習也是一塌糊塗。大學還是靠家裡花錢給買上去的,大學畢業後才收心參與家族企業管理,但那些道上的關係一直沒斷過。企業管理能力一般,但靠著他黑白通吃的能力,在他們當地倒是把公司經營得還行。”柯辰說,“因為上官思源從小就扶不起的阿鬥的樣子,上官臨臨被襯托得聰明又機靈,因此上官聖傑和黃夢雲一直花大力氣栽培她,不過栽培她的目的倒不是為了讓她以後事業有所成之類,就是希望通過名校名媛的包裝讓她有機會打入歐美的貴族圈,嫁進上層社會。”
“上官一家雖小有家業,但與當地有著上百年曆史沉澱的貴族和豪門相比,是不夠看的,因此他們從小對上官臨臨的教育就是希望她變得優秀好打入上流社會,隻是……”
柯辰看了傅景川一眼,沒再說下去。
“隻是什麼?”傅景川問。
柯辰沒敢說,隻是沉默地把一份文件遞給了傅景川。
那是偵探社給他的上官臨臨的一封加密博客,寫在兩年多前在蘇黎世初遇傅景川的那天。
傅景川接過那份文件掃了眼,俊臉一下黑沉了下來。
柯辰小心看傅景川神色,很識趣地沒去提上麵的任何字。
那份博客裡,上官臨臨毫不避諱地詳述了初遇傅景川的樣子,以及看到他那一瞬的怦然心動,在文章的末尾,她甚至在思考要怎麼樣才能得到這麼優秀的男人。
所以柯辰懷疑,上官臨臨沒有依著她父母給她規劃的路線去找什麼歐洲豪門嫁了,反而坦然接受了沈妤的身份,回到國內來,或許一開始就是奔著傅景川去的。
隻是她顯然也是對傅景川做過背景調查的,所以為了避免一開始就被踢出局,才故意以著和傅景川不對付的形象出現,歡喜冤家是最容易讓人失去防備的。
傅景川把那份紙扔回給了柯辰:“不用給我看這些。”
“上官思源既然有國外黑道背景,那就排除不了嫌疑。”傅景川淡聲說。
這就不難解釋上官臨臨的有恃無恐了。
上官臨臨聰明的地方就在於,她把自己摘得非常乾淨。
她不僅不是自己親自安排的這個事,哪怕背後幫她安排的人,也是請了國外的第三方專業黑道來處理這個事,而且處理得滴水不漏。哪怕她背後的人被揪出來了,隻要對方認了是他在謀劃的這一切,又找不到任何證明上官臨臨參與了的證據材料的話,就沒有證據能證明她是主謀。
徐仁先已經交給了警方,把人交出去之前,傅景川有暗地裡審過徐仁先。
但不愧是被上官臨臨選中的人,他人雖看著老實木訥,但和上官臨臨一樣嘴硬,雖然認了是他在慌亂中不小心撞的時漾,但也是咬死了不是故意的,就是慌亂中不小心撞到了救流浪漢老陳身體失衡的時漾才導致的她墜河。
這頂多也就一個過失致人死亡而已,從法律角度,過失致人死亡的,也判不了幾年,也牽扯不到彆人。
他的任何銀行卡和通訊工具都沒有任何第三方的聯絡信息。
這滴水不漏的程度不是專業人士根本處理不來。
這麼一看,上官臨臨比上官聖傑可聰明太多了,她的每一個人脈都利用得恰到好處,也可能是她不在意會不會牽扯到上官思源,所以可以把上官思源利用起來。
上官聖傑多少還是有些慈父心態,不想兒女牽扯其中,所以選了最不保險的方式。
“既然人龜縮在國外,就想辦法把人逼回國內。”
傅景川冷聲說,把手中的資料扔回給了柯辰。
“好的。”柯辰低聲應。
但因為對方早已有所防備,把人逼回國內是一個漫長且需要步步為營的事。
時間在這個安排中慢慢流逝,上官臨臨離不了境,也逃不開傅景川的手掌心,每天在驚懼和惶恐中忐忑度日,早已被折磨得憔悴不堪,人卻是執拗地沒有鬆口過。
社會已經被不斷翻新的輿論熱度帶走,沒有人再記得那個被輝辰集團總裁傅景川懸賞一個億征集線索的時漾。
時漾就像沒入大海的一滴水滴,曾經在滴入的瞬間掀起過短暫的漣漪,但又很快被洶湧而來的波浪吞噬並抹平,沒有人再記得曾經有一滴水在滴入海中的瞬間掀起過漣漪。
地球照樣在轉,普通人的生活也還在一成不變地過著。
大家也慢慢從時漾去世的衝擊中慢慢恢複了過來,再提起時漾時雖還是會有些淡淡的難過和遺憾,但已經不如當初乍聽到這一消息時震驚和難受了,時間可以抹平一切創傷。
所有人的生活都已經慢慢從時漾去世的陰影中恢複了正常,除了傅景川和瞳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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