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宮略!
與此同時,東宮。
慕北還在興高采烈的報著喜,“陛下給您賜婚啦!”
“瓦特?”沈顏蹭的一下彈坐起來,嘴巴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你從哪聽來的?靠譜嗎?指了哪家千金?”沈顏抓著慕北的胳膊,緊張的一連三問。
“靠譜,絕對靠譜。方才奴才去打水,聽在禦書房伺候的小允子說的。小允子說昨日散了早朝,張相國私下找陛下請了婚旨。陛下已經擬了旨,今兒朝會散了便會傳下來了。”慕北興衝衝的說,“奴才方才回來的時候看到早朝已經散了,這會子宣旨太監估計已經往過來了……真好,殿下與張家結了親,以後在宮裡行走便再不是沒根沒基的了……”
沈顏沒聽慕北後麵又說了些什麼,隻覺得自己的血壓有點高,得緩緩~緩緩~
沈顏單手扶額,覺得腦殼有點昏。
她隻想賣張遠山個好的,可從沒想過給張遠山當勞什子孫女婿。自己一個無根無基的無能廢物太子,何德何能可以娶張家之女?
沈顏的頭隱隱作痛。
雖然東宮養著不少皇上塞進來的姬妾,雖然那些個名義上也都是她的女人,但她們出身不高,嫁進來屬於高攀,她可以晾著她們啊。
張文靜是什麼身份?那是相國張遠山的嫡親孫女,入府定是要做太子妃的。夏昭國有規定,正妃進門逢初一,十五可是要侍寢的啊啊啊!!!
“不行,這旨不能接。得趁聖旨還沒到,趕緊找父皇把成命收回去!”沈顏一拍大腿,便要起身,卻被慕北一把拉了住,“殿下,萬萬不可啊……”
“你知道什麼,快放開我!”沈顏扯著被慕北拉著的袖子,眉頭皺緊,“再遲便來不及了!”
“不,您說什麼奴才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您公然抗旨……”慕北堅持。
“聖旨到~”
二人正僵持著,傳旨公公的尖細嗓兒響起。沈顏猛的抬頭,遠遠的便被傳旨公公手中明黃聖旨刺的眼睛一痛。
沈顏下意識回過頭,看到身前丈高圍牆,砰的一腳踢開慕北,慕北吃痛下意識收手,這一空檔,沈顏縱身一躍,踩著搖椅,幾下便躥上牆頭,就……跑了。
晨風清清,朝陽暖暖,院子裡隻剩下被一腳踹翻的慕北和剛剛進門的傳旨太監大眼瞪著小眼。
“太子跑啦!”
半晌,傳旨公公反應過來,嗷一嗓子喊出來,“快追!”
隨來的小太監們得令,紛紛跳上牆頭去追,一時間場麵有些失控的慌亂。
沈顏翻過院牆,腳底抹油,撒丫子開跑,卻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跑,總之跑就對了,這聖旨不能接。
娶了媳婦難免要坦誠相見,屆時被揭發了女兒的身份,欺君之罪可是要命的大罪!
沈顏一邊跑著,且一邊思忖皇上怎的就突然給她賜婚了呢,而且對方還是家大業大的張相國的孫女。
皇上特批她可以不朝,不事政務來看,從表麵上看是對自己這個太子寵愛有加,格外“縱容”。然而實際上根本就是在變相拘她的權利。
一國儲君,沒有母家依靠,沒有實權在握,甚至不參政議政。看似風光,卻無權無勢,這太子的帽子隨時可被摘下去。
皇上明顯對其他幾位皇子更為看重,眼下為何突然改了性,將手握重權的張家孫女指給了她?
沈顏擰眉,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沈顏肯定這裡頭可沒懷什麼好意,莫不是皇上因為順嬪的事兒對她起了疑,所以才想賜她個娘家強勢的媳婦管著她吧?
蒼天啊!
沈顏苦著一張臉,拚命的跑,沒注意前頭轉彎處有個人拐了過來,待她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避讓了。
沈顏像一匹脫韁的馬,結結實實懟在了拐過來的那人身上,登時撞了個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