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見麵,花傾野說那日在春意閣裡他離去是回大理寺搬救兵的,她卻不信。
那日他分明是有意與自己為難,
不僅那日,今日亦是。他巴不得自己出點什麼事,他好看熱鬨呢。什麼回府搬救兵,不過是明麵上打個馬虎眼罷了。
三言兩語便將自己從春意閣的案子裡摘了個乾淨,既邀了功又完美解釋了當日與自己的衝突,這個花傾野,絕不簡單。
沈顏甚至懷疑春意閣之事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少不免他在暗中推波助瀾。
花傾野,你和藏在春意閣幕後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去查查今日早朝都發生了什麼,父皇為何將刑部的轄禦權交給了我。”沈顏轉眸,冷冷令道。
“是。”慕北恭敬應聲。
“行了,你們歇著吧,我這不用你們伺候了。”沈顏擺擺手,甩下眾人,自顧起身回了房去。
沈顏剛進到臥房裡,房門便被叩響了。
是慕北。
“還有事?”
“殿下,賜婚聖旨到了。您不在,奴才們替您接了。”慕北走到她麵前來,手裡捧著一卷金黃卷軸。
“你說什麼?”
沈顏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今日她為了躲聖旨跳牆跑了,路遇花傾野被逮到大理寺聽了一天述職,差點忘了還有賜婚這茬。
“賜婚聖旨到了,您不在,奴才們替您接了。”慕北重複了遍,拿著明黃的聖旨邀功似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啪!沈顏抓過聖旨,一把扔到地上,“什麼聖旨都敢接,我都不在,誰讓你們接的!”
“哎呦~”
慕北見沈顏扔了聖旨,驚呼一聲,“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慕北忙上前去將聖旨撿起來,小心的掃了掃上頭根本不存在的灰,一臉的愁怨,“您打罵奴才都可以,何苦作踐這黃卷軸。對聖旨不敬便是對聖上不敬,被人看到了可是要落刑的~”慕北捧著聖旨,愁眉苦臉。
“這旨不能接,我現在便將它還回去。”沈顏一把奪過慕北手中聖旨,便欲前往禦書房,然而不待她邁步,衣袖已被慕北扯了住。
“殿下您這是為何啊?”慕北皺眉,百般不解,“文靜小姐的親生父親雖隻是個三品散官,但她畢竟是相國大人的嫡親孫女。張相國是兩朝元老,朝中有不少大臣都是他老人家的門生,張家勢力盤根錯節,在朝中根基甚穩。與張家結了親,您便等於將半個朝堂握在了手中,這儲君之位自可高坐無憂。”
“雖然您從前性子滑了些,沒少惹陛下生氣,但您畢竟是正宮娘娘所出的皇嫡子,陛下還是向著您的。如今陛下下旨賜婚,便證明在陛下眼中還是承認您這個太子的。拿到賜婚聖旨您應該高興才是啊。”
“你懂什麼,這婚我真的不能結。”
任他張家如何煊赫,可她是個女的啊,如何能娶張文靜過門。尤其在這視名節為生命的封建古代,她若應了這旨婚約,日後難做不說,會毀了張文靜的一生的。
沈顏無奈,慕北卻覺得是自家殿下沒看上張文靜,所以才執意不肯應旨,繼續勸道,“殿下,這婚旨是張相國請的,張相國此舉擺明了是有心要輔佐您。您若是執意不娶張家小姐,不僅壞了張家小姐的名聲,違抗了陛下金旨,也拂了張相國的麵子。屆時張相國心中定然生怨。送到跟前的靠山您不靠,還要推給彆人倚,您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