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章閉著眼,搖了搖頭,他方才動氣,牽扯到了肩膀的傷口,此刻殷紅滲出了些,染上了衣袍。
陸長生忙幫著他先處理傷口,等弄好了,又忍不住提醒“那位方丈手上有長情的解藥……您看,這事兒該怎麼辦?”
“什麼該怎麼辦?”檀章冷道,頗有些不耐,“讓他幫我解啊。”
陸長生眨了眨眼,以為主子在開玩笑“……要解一年呢。”
檀章皺著眉,似乎才覺著是個麻煩,自言自語地道“一年就能解了?”
陸長生“???”感情您還嫌短呐?!
嵇清柏回到前殿,重新跪在佛像前,還覺著耳朵熱的厲害。
他真是跟檀章挨得近了就容易失分寸,想那佛境幾萬年,又想上輩子當皇帝的佛尊。
重重疊疊在一起,他居然差點忘了,今世的檀章哪還記得這些。
自己在這頭情深意濃的,怕是要遭人厭煩。
嵇清柏慘慘淡淡地想,出家人要六根清淨,他真是太不爭氣了。
長籲短歎了一陣子,又反省了一番,嵇清柏才從無量殿裡出來,路過的小沙彌正準備給客人送去素膳,見到他高高興興地圍著叫方丈。
“快去吧。”嵇清柏摸了每人一把光腦袋,“彆等菜涼了。”
小沙彌們“方丈一起去嗎?”
嵇清柏苦笑,他當然想去,但得忍著。
結果沒想到,陸長生半夜又突然找上了門來。
“怎麼了?”嵇清柏隨意披上僧袍,開門迎他,“小郎君有事?”
陸長生隻覺得難以啟齒,含糊不清地道“是有點事……勞煩方丈跑一趟。”
嵇清柏心內驚慌,以為檀章身體出了什麼事兒,他明明已經給對方喂了解藥,自己法力也用了,怎麼說藥效也能撐個七日,為何又突然犯病了?!
“不應該啊。”嵇清柏跟在陸長生後麵,他走的很快,最後等於是趕著陸長生往前跑,“貧僧的解藥怎麼會沒用呢?”
陸長生跑地氣喘籲籲,越解釋越尷尬“也不是沒用,就是……”他實在說不下去,隻能趁著夜色遮掩,神情甚是憐憫地看了一眼嵇清柏,咬牙撒謊道,“反正方丈去看了就明白了。”
嵇清柏聽他這麼一說,當然以為是出了大事,哪還顧得上對方表情,當先一步衝進了檀章的禪房。
陸長生在後頭,“哢嚓”一聲,直接把房門給鎖了。
嵇清柏“???”
屋裡就亮著一盞夜燭,影影綽綽晃出床上半躺著的人影。
嵇清柏一時被搞的有些懵,顫著聲音試探著喚了一句“檀小郎君”。
人影動了動,床帳被掀開,美人郎君裡衣半敞,露出了大片如玉胸懷。
嵇清柏哪敢多看一眼,忙側開頭,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結巴著問道“小、小郎君,哪、哪兒不舒服?”
過了許久,隻聽檀章歎息似的,低聲道“方丈,你離得太遠了,我心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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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這c,我自己都磕的太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