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闕朝凰之第一女帝!
就是尋常的官員出巡,也沒有和護衛一張桌子用飯的,陛下卻一點也不在意。
對陛下來說,這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可對他們來說,這種屈尊,讓他們能一輩子都記在心裡,甚至以後連命都能交到陛下手裡。
晚膳後,周鈺準備看看書,卻被謝琅給叫住了。
“剛用過晚膳,可以在周圍走走,身子弱,就更應該鍛煉起來,不然你隻會越來越弱。”
“……”行吧,陛下說的有道理。
謝琅也不看電視了,起身在周圍先走動起來,未來還跟在她身後,裡麵播放著一些古風歌曲,在這個微風拂麵的夜晚,似乎格外的有情調。
琥珀與玲瓏收拾碗筷,馬昭與孫銘和她倆打了聲招呼,端著一個水桶,就往河邊去了。
我自關山點酒千秋皆入喉,更有飛雪酌與風雲謀……
天命輕狂,應似孤鴻遊,向人世間儘一副鬼謀……
縱意而歌,玉懷斟北鬥,河山萬裡願與君同守……
“咦,這倒是和周大學士你挺相應的。”謝琅回頭看了眼周鈺,“蘇潁說你聰慧絕頂,智慧超群,隻是朕一直都沒見過,未免有些遺憾。”
周鈺低聲輕笑“若是可以,朕隻想大周盛世安康,不再有臣需要動謀算的時候。”
前麵不說,後麵那句話,他是很願意做到的。
河山萬裡,願與君同守!
“時不我待,你倒是可以想想,如何打破三國結盟,讓西楚與北涼退出日後對大周的侵略。”
“這件事,臣當仁不讓。”周鈺抱拳領命。
所以,陛下日後首先要擴張的,會是南離的領土。
這次跟著陛下出遊,先走南離,再北涼,隨後是西楚,周鈺定不會白走一趟的,打破三國的結盟,他以有了計謀,如今隻需要等。
不到萬不得已,周鈺是不主張侵略的,畢竟但凡是侵略,無不伴隨著流血犧牲。
哪怕陛下能輕易的屠戮南離皇族,接管南離國土,可隻是殺掉對方的皇族就沒問題了嗎?
看似不動一兵一卒,就將對方國土儘收掌股,卻也要同時麵對西楚與南離的兩路進擊。
改朝換代,布置的再精妙,國內或許可以穩住,可國外的危險,卻時刻都存在著。
哪怕西楚與北涼對陛下掌控南離沒有采取手段,但是南離內部的勳貴,定然是無法輕易接受大周的國策,那可是動搖了他們的根基,與殺死他們何異?
陛下的想法自來都是簡單粗暴的,但是治國,簡單粗暴是下下之策。
可要說簡單粗暴沒效果嗎?
不是吧,周鈺覺得有效,而且效果超群。
可是打天下與治天下,完全不同。
打是攻陷,治是長治久安。
打天下的目的,是為了萬世基業,而想要萬世基業永存,那就隻能“治”。
恩威並施,才是上上之策。
晚上,謝琅睡在營帳裡,周鈺則是在馬車上。
馬車的密封性很好,而且睡起來舒適,周鈺這身子骨,被自己強製拖出來,至少也得保障他不發病才行。
河邊,馬昭與孫銘脫掉鞋靴,赤足入水。
琥珀與玲瓏則是拎著水桶在河邊等著,隻要他們抓到泥鰍,就把水桶遞上去,速度還要快,不然耽誤了,那泥鰍就能從手指間溜走。
馬昭不會捉,孫銘就在旁邊教他。
最開始可能不好說,可能熟練了,水桶裡的泥鰍越來越多。
畢竟在大周,還沒人吃泥鰍,尤其是這些東西都躲在淤泥裡,想要捉到也不是那麼容易。
再加上它們的形狀在很多人眼裡看,就如同水蛇似的,誰知道吃下去會不會死,沒人敢拿自己的命去嘗試。
“啊,啊啊……”一條泥鰍被馬昭扔過來的時候,直接落到她的手背上,嚇得這姑娘當時就把水桶給扔了,好在馬昭動作快,不然這麼多的泥鰍白捉了。
“哎喲,玲瓏姑娘,你這一鬆手,咱這麼長時間差點沒忙活了。”馬昭手腳麻利,趕忙抱住水桶,這才解了圍。
夜色中的玲瓏有些惱羞成怒,“我害怕這東西。”
“那做湯的時候怎麼辦?”琥珀笑道。
玲瓏在夜色中翻了個白眼,“好琥珀,你幫幫我。”
“行,誰讓咱們是好姐妹的。”琥珀也不拒絕,爽快的答應下來。
一直忙活到半夜,他們捉了滿滿的兩桶。
“好了,這些也夠吃好些天了,兩位姑娘該回去歇著了。馬昭,下半夜我守著,明兒趕車的時候我再睡兒,明晚咱們再輪值。”
“你撐得住?”馬昭問道。
“沒事兒,傍晚咱們不是打了幾隻麻雀嘛,晚上我烤了吃。”
“那行!”馬昭也沒拒絕,反正是輪值,誰先睡都行。
回去後,幾個人先把這些泥鰍分開,用水和菜籽油混合,將他們放進去,隻需要一天就能吐掉泥沙,之後才能吃。
收拾完,其他三人各自鑽到帳篷裡睡覺,孫銘盤膝坐在火堆旁,用匕首削尖一根枯樹枝,將麻雀清理內臟,然後串起來放到火舌上烤著。
夜很靜,卻也能聽到蟲鳴鳥叫,偶爾在不遠處的小樹林裡還能聽到“咕咕咕”和“篤篤篤”的聲響。
玲瓏睡了三個時辰就起來了,她知道陛下最少還得半個時辰後才能起身。
這個時間準備早飯正合適。
早膳就是簡單的稀粥和饅頭,在有一道小菜。
之後收拾一下,他們一行人繼續趕路。
“今晚爭取找個落腳的地方,在外麵睡終究不安穩。”
“是!”
奢華的馬車再次啟程,隻是天公不作美,行至下午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場大雨。
謝琅倒是能夠把雷雲驅散,卻沒有這麼做,缺德。
之前也有快好些日子沒下雨了,如今很多地方正好都需要一場雨。
“陛下,今夜恐怕是無法找到借宿的人家,不過前方似乎有房子,看情況似乎是一座廢棄的道觀。”
“那就過去吧。”
“是!”
孫銘驅使著前麵的兩匹馬往那破屋趕去,走近後發現,這裡的確是一座破舊的道觀。
大周信奉的是道教,佛教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反倒是最喜殺伐侵略的北涼,是佛教的溫床,極為盛行。
觀內看上去並不雜亂,似乎經常有人來接住或者是打掃。
中央擺放著一尊供像,可惜供像的頭顱已經不在了,身子也有近三分之一,斜著裂開,坍塌在供桌旁邊。
在中間的位置,有一堆燃燒過後的黑灰,看跡象,時間已經不斷了,正好他們可以在這裡繼續煮飯。
琥珀與玲瓏把宮燈點燃,分彆掛在殿內的各個角落,瞬間變得通透明亮起來。
而也就在此時,外麵一道閃電落下,大雨傾盆而下。
兩匹馬也被帶到了隔壁的偏殿,馬昭和孫銘喂足了麻料,倒是不需要擔心它們受到驚嚇跑掉。
正殿與偏殿有一扇門阻隔,晚上不需要擔心馬匹被人偷走。
兩個丫頭在準備晚飯,馬昭兩人再劈柴,謝琅照舊和周鈺看劇。
那部仙俠劇隻看了一半,劇情正精彩著呢。
“陛下,有人朝這邊來了。”馬昭和謝琅說了一聲,然後身子伏地,耳朵貼在地麵上,“聽這雜亂的腳步聲,少說也有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