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闕朝凰之第一女帝!
大周的印鈔廠,將會設立在皇宮與防衛營中間的位置,這樣出事的話,皇宮裡可以第一時間知道,而防衛營的人也可以第一時間趕到。
寧州府,永善街,宋氏宣紙作坊。
宋氏造紙作坊,是一家私人作坊,已經存在了近六百年,曆經十七代傳人,一直都是朝廷紙張供應商之一。
後大周天下一統,宋氏作坊也沒有遭受到任何損失。
但是朝廷對宋氏沒有打壓,可在同行裡,宋氏也經曆過數次近乎滅族的打擊,都是為了得到宋氏造紙技術的秘密。
為了大周印鈔廠的紙張供應,周鈺回到京城不到兩個月,再次帶著技術團隊,離開了京城,趕赴寧州。
宋氏作坊算不得多大,即便是六百年的時間裡,一直都是朝廷紙張的供應商,可都是求精不求多,每一張紙始終都儘最大的努力來製造完成,哪怕如此,宋氏也算得上是大周赫赫有名的造紙奇人。
他們有著最虔誠的心,對每一張經過他們手中製造出來的紙張負責。
所以,關於紙鈔的特殊紙張的生產商,朝廷裡經過表決,最終定下了宋氏。
經過近十日的路程,一行人最終抵達寧州。
第一時間他們就去了永善街。
此時宋氏造紙作坊的家主宋玉坤正在作坊裡麵熬製紙漿,宋氏十七位家主,沒有一位是甩手掌櫃,他們從最初定下要接管宋氏這家作坊的時候,就一年到頭的待在裡麵忙碌,親自動手並且時不時的要兼顧這其他的作業。
宋家做的最頂尖的宣紙,同時也會經營次一等的紙張,這些都是賣給富商或者是讀書人以及尋常百姓的。
自從大周實行九年義務教育,要求所有適齡的孩童都要讀書,宋家的生意從最開始的供需平衡,到現在已經是供不應求了。
來到前麵的鋪子,看到店裡正有幾個人在看紙,他們並非是學子,而是來大量采購紙張的商人,從這邊購買之後,再運到自己的地界進行二次加工,然後賣掉。
所謂的二次加工,就是製作成便於使用的各種規格的本子,比起直接使用紙張方便且易於保存。
店夥計看到又來人了,而且對方穿著富貴,笑著迎上前來。
“幾位可是來買紙的?”
“不是,有筆生意要與你們家主詳談。”周鈺取出一塊腰牌放到店夥計手中,對方恭敬的接過去。
低頭看了兩眼,見到上麵的字,心尖兒都跟著顫抖了,趕忙將人請到後麵的一間廂房裡,然後撒腿去請店裡的掌櫃。
“掌櫃的!”他衝進一個房間,手指顫抖的指著門外,“朝廷裡來人了。”
原本想開口嗬斥兩句的掌櫃,一聽後麵這句話,趕忙從書桌後麵繞出來,“帶路。”
“是!”
來到廂房,見到對方後,掌櫃上前拱手見禮,“小人是店中的掌櫃宋河,見過王爺。”
“你認識本王?”在外,周鈺還是要維持自己的身份的,他代表的可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自己那位女帝妻子,不過在和朝臣以及普通百姓閒聊的時候,會自稱我,此次來是代表朝廷與宋家談生意的,肯定不能隨便,亂了身份。
“王爺每周都會在電視中談朝廷的舉措,宋家也是有幾台電視的,家主每次都會召集宋家的人觀看。”
周鈺點點頭,“本王這次來是與宋家談一筆合作,不知宋家主可在府中?”
“在!”宋河點點頭,“家主現在在作坊內,王爺請這邊走。”
既然是談合作,肯定不能在這裡,人家是大周親王,不慎重怎麼行。
他將店暫且交給小夥計,讓前麵的幾位客商看過之後先等候片刻,之後帶著周鈺幾人出了店鋪,去到裡麵的宋家而去。
宋家在寧州府的占地麵積還是很大的,占據著永善街一整條街道。
宋家的正門在中間的位置,最左邊辟出一塊地,單獨開了一個門,麵相旁邊的大街,那就是宋家自己的鋪子,剛才周鈺幾人就是從那裡麵出來的。
在宋宅後麵還有一塊地方,是宋家的作坊。
宋家是一座六進的大宅,這在尋常百姓來說,這座宅子已經是超出了規製,若非當初北涼皇帝特赦,宋家也不敢越製建造這座大宅。
實在是宋家這些年都沒有分家,六百年的經營發展,整個宋家大概有近兩百人,這些人算不得多,可是誰讓宋家在七十多年前發生了一次近乎滅族的災難呢,當時宋家死的隻剩下兄妹兩人了。
宋家有個規矩,造紙的秘密傳男不傳女,據說在兩百多年前,宋家因為一場災難,隻餘下當時剛及冠的少年,全族近乎被滅,也讓這少年日夜被悲痛折磨,最終與妻子隻生下來一個女兒。
原以為有生之年還能生下一個兒子,卻不料直到女兒十三歲那年,那位宋家家主就預感到自己時日無多,冒著被列祖列宗唾罵的風險,毅然決然的將宋家的造紙技術傳給了女兒。
後來這個女兒也沒讓父親失望,不管是對造紙技術的掌握,還是對生意的經營,都不比那位做父親的遜色,甚至還能另辟蹊徑,改善了好幾處流程的複雜程度。
沒幾年,看到女兒能夠獨當一麵,宋家家主最終滿腹傷感的離世。
那姑娘也知道自己身負宋家的傳承,後來招了一個上門女婿,一連剩下六個兒子。
在宋河的帶領下,周鈺幾人來到宋家的一堂待客廳裡,而宋家現任家主宋遠山得知周鈺過來,帶著兩個兒子在前廳相應。
若非中間還回房更衣洗漱,指定是要在宋家府門前跪迎的。
“草民宋遠山攜二子,恭迎王爺大駕。”
周鈺上前將人攙扶起來,“宋家主客氣。”
主客相繼落座,宋遠山的兩個兒子站在父親的身後。
宋遠山下下首,抬頭看向主位上的周鈺,抱拳問道“不知王爺千裡而來,所為何事?”
“朝廷準備發行紙鈔,需要一種特殊的紙張,而目前有能力承接這個重任的,也隻有宋家能夠做到了,這也是朝廷一致認可的。”
宋遠山凝眉思索,“敢問王爺,這紙鈔與銀票可有區彆?”
“有!”周鈺點頭,將紙鈔的作用於流通方式和宋遠山細細的說了一番,並繼續道“這紙張尋常的紙不行,哪怕是目前宋家最好的紙張也無法采用,所以本王帶來了長安大學研究院的幾位畢業生來這邊,監督指導宋家在這方麵的進展。”
宋遠山肯定不會拒絕,畢竟周鈺說的很明白,他們隻是監督指導紙鈔所有的特殊紙張的進展,肯定不會涉及到他們宋家本身的造紙技術。
“這是朝廷給宋家的契書,宋家主請過目。”
宋遠山看過後,發現這契書個宋家的條件很不錯,而且這種特殊的紙張用於尋常寫字作畫不合適,所以無法用作它圖。
可其中有一條讓宋遠山無比心動,那就是生產這些特殊紙張的作坊,會有朝廷特地調派軍隊過來護衛,有這些人在,日後宋家也會得到蔭蔽,可謂是固若金湯。
至少那些眼紅宋家造紙技術的人,是斷然不敢再招惹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