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譽看著張衍那副不怕死的樣子,殷青筠開不開心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張衍如今心裡怕是開心得不得了。
殷青筠到底哪裡招惹他了,怎麼總是給她招黑拉仇恨。
張衍喜滋滋地看著關氏,但關氏聽了這話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眼神怪怪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阿衍,你莫不是對青筠起了什麼心思,兩三句話都離開她。”
“......”
關氏見他臉色不太好,以為自己猜中了,連連搖頭道:“阿衍,不是我說你,你這眼光是越來越好了,可惜青筠已經有了婚約,更不是你能攀上的......”
“母親,您可少說兩句吧,您要是這樣想我,我以後還怎麼好端端站在殷青筠跟前喊她一聲大侄女。”張衍覷了眼旁邊的正襟危坐的崔承譽,又道:“母親,俗話說為人尊者該謹言慎行,您這般嘴巴上也沒個把門兒的......”
都是父親慣出來的。
他分明記得前些年母親不是這樣咋咋呼呼的,那時候跟陳氏一般模樣,溫柔似水,說起話來輕聲細語,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一般。
關氏仿佛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大活人,“問題不大,崔公子家教雅正,從不做那等聽人牆角的事兒。崔公子,剛才我跟犬子說的話,你沒聽見吧。”
崔承倒是配合得很,放下茶杯,對著關氏拱了拱手,溫潤笑道:“伯母放心,承譽什麼都沒聽到。”
關氏看向張衍,挑了挑眉,道:“瞧見沒。”
張衍掩麵歎息,“母親您可少說兩句吧。”
雖然崔承譽不是個嚼人舌根的人,但張衍並不希望他知道自己太多的事,且關氏實在憋了這些日子話多得很,叫人直想堵住她的嘴。
關氏笑了笑,望著崔承譽的眼神含著數不儘的讚賞,道:“阿衍是什麼時候跟崔公子好上的,他自小頑劣慣了,崔公子可得多擔待著些啊。”
“伯母多慮了,衍兄為人正直爽快,承譽能與衍兄交好,實在是極幸之事。”
“那就好,那就好。”
......
......
雲樓大堂中,眾人屏氣凝神,晏采薇尾音顫顫,結束了一曲紅梅調,施施然對著眾人行了禮退下了戲台子。
殷青筠如夢初醒,扇子的銀絲穗子勾在指尖微微地晃,勒得指腹泛起了青白色,青嵐替她拿走了扇子,道:“姑娘怎麼糟踐自己的身子。”
瞧瞧這塊皮肉,勒得這般模樣,她是心疼壞了,虧姑娘還笑得出來。
“沒事的,休息一會緩緩就好了。”殷青筠從前無聊的時候最喜歡往指尖勾些掛飾玉佩什麼的,最近倒是把這個習慣揀回來了,“咱們再歇歇,青嵐你去將茶水錢付了,等會就走了。”
“走?姑娘要去哪兒?”
殷青筠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道:“這戲看完了,自然得換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