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殷青筠也高興。
“母親一慣是最聽父親話的,父親不如多去勸勸?永昌伯夫人跟女兒好,無非是顧念著母親的關係,父親卻讓我直接越過母親去找永昌伯夫人......何況還是這樣的大事,女兒做不得主。”
殷正業愛演慈父戲碼,她便陪著演孝女就是了。
“再說那崔承譽,他邀女兒去雲樓喝茶聊天,可不是與女兒有私交,而是那日三皇子也在,他邀了女兒去為三皇子踐行的。”
殷正業聽著她這話,嘴邊兩撇胡子突然一僵,臉色頓時一變:“你怎麼還跟蕭祉有聯係。”
殷青筠垂眸看著自己包著紗布的右手掌,不說話了。
殷正業注意到自己語氣有些重,連忙改口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陛下一向不喜臣下私交,你跟蕭祉縱然有婚約在身,難免傳出去叫人非議。”
殷青筠在他看不見的角度裡翻了個白眼,依舊勾著頭不說話。
“你若實在喜歡蕭祉,那就喜歡,你的婚事是陛下定的,確實不是我能指手畫腳的。”殷正業怕惹得殷青筠厭煩,勉強收斂麵上的怒意笑了笑:“隻是那崔承譽現如今處處為難於我,你跟他有私交,不妨替我走一遭,也算為殷府做些事情。”
殷青筠忍下不耐煩,繼續陪著笑:“父親剛剛還說陛下不惜臣下私交......”
殷正業被她哽得險些說不出話來:“青筠你跟他們怎麼能一樣,你是陛下放在心尖兒疼的人,由你出麵,陛下不會責怪你的。”
若非顧及殷青筠的身份,他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子。
再者他跟崔武本是平輩,上回在崔家壽宴上被狠狠羞辱一通,平白降了個輩分。如今他更不能低聲下氣地去找崔承譽了,不然還不叫朝中同僚笑掉大牙。
所以讓殷青筠這樣的年輕人去跟崔承譽打交道,再好不過。
殷青筠眨巴眨巴長卷的眼睫,輕輕扇動如蝴蝶翅膀一般,眼尾輕挑著,順著他的話反問:“可萬一陛下責怪下來呢?”
崔承譽她是要見的,隻是不能在殷正業的麵前答應得太爽快。
她抬起自己受傷的右手,紗布裡頭裹了微黃色的藥,聞著有股淡淡的苦味,“而且女兒這手......大夫交代需得靜養......”
殷正業聽她一答應,原本僵硬的臉色陡然間柔和了下來:“此事不急,不急,待你傷好之後再去也可。”
青嵐端了剛沏好的清茶回來,倒了一杯放在殷正業的手邊上,他卻起身朝殷青筠走去,伸手扶著她的肩,神色欣慰:“難為你願意為了為父著想。”
殷青筠扯扯嘴角道:“女兒乏了,父親若是無事就去忙自己的事吧。”
殷正業達成了目的,確實沒有再留下來的意思,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青嵐低著頭目送殷正業的腳步出了門,回頭卻見殷青筠驀地冷下來的神情,並用帕子擦了擦剛才被殷正業觸碰過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