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眉頭一挑:“求我。”
朱開誠默了默。
亭中的幾人也紛紛看向了他們二人。
殷青筠原本吃進嘴裡一塊羊肉,肉質細膩,香氣飄溢,恍惚一瞬間覺得是人間美味,正要下第二筷子,就聽見張衍那句高傲至極的“求我”,頓時停下了手裡所有的動作。
蕭祉在桌下的手拉拉殷青筠的衣角,稍稍偏頭對他微微笑了笑。
殷青筠呼吸輕了輕,剛攏進袖中的指尖緊緊攥在了一起,一時心中似驚似喜,一股暖融融的感覺流淌至全身,哪裡還想著吃什麼肉,看著蕭祉就夠了。
在一旁充當透明人的崔承譽嗤了下,眼角挑著一絲笑意看著張衍,似是也在等他該怎麼圓場子。
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般,世人皆知覆水難收的道理,張衍不會不懂。
隻是他剛才心裡頭惱很了,才會失察說出那樣的話,收是收不回來了,大不了往後他跟朱家就真的交惡算了。
要不是為了打聽方婉兒的近況,他才懶得跟朱家維持這點表麵情誼。
張衍微微昂著頭望著麵前略顯為難的朱開誠,雙手往桌麵上一撐,笑道:“如何,朱大公子不願求我,這炙羊肉我也不會分給你的。”
朱開誠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若剛才他以後張衍還會顧忌著點兩家情誼,可張衍那輕飄飄的兩個字就打破了他做好的所有打算。
雖說是弟債兄償,可也不待這樣的啊。
朱開誠一想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弟弟,此時就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走算了。
亭中氣氛有些尷尬,總之殷青筠幾個是沒打算出麵替張衍說好話的,因為這畢竟是他和朱家的事情,還關乎於奪妻之恨,誰若是插嘴了,就是找罵了。
隻是張衍那張嘴委實厲害了一些,那種傷人的話也能從他嘴裡說出來,隻怕他跟朱開誠二十幾年的兄弟情義就要斷送在今天了。
殷青筠突然就覺著有幾分唏噓。
這時,廚子割好了第三碟,若無其事地遞給了阿陽,阿陽看了看張衍,又看了看坐在他身邊的崔承譽。
崔承譽如今也是有官職在身的,而且還是等同副相的中書侍郎,天子近臣,照理說就算是去永昌伯府做客,他家伯爺都是要將崔承譽封為座上賓的。
於是阿陽本著良心將手裡那碟子烤得外焦裡嫩的羊肉端給了崔承譽。
隻是,他尚未放在崔承譽案前,崔承譽忽地抬手一指:“我最近牙口不好,不如將這肉給朱大公子吧。”
張衍皺著眉頭看向崔承譽。
合著他守住了骨氣,他另個兄弟先替他打臉了。
妙女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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