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答應了?”
這話問出口時,她自己都察覺到了語氣中夾雜的那絲懼意和微顫。
她怕了。
她怕殷青筠聽了殷正業的鬼話,為了她和蕭桓夫妻不和的事情去找蕭桓。
蕭桓那點心思,她一直都知道,但即便如今自己嫁給了蕭桓做正妻,也從未覺得蕭桓心裡藏著殷青筠有什麼不對。
畢竟是男人嘛,心裡都會藏著人。
不是殷青筠,也會是彆人。
也正因為是殷青筠,必要時她能捏住殷青筠的把柄威脅。
但蕭桓心裡有殷青筠是一回事,殷青筠主動去勾搭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殷青筠端著茶,但笑不語。
殷青黎搭在桌沿的手掌握成了拳,咬牙道:“你當真答應父親了?如今嫁給太子的人是我,你怎麼這般不要臉呢,他是你妹夫!”
看見殷青黎情緒微微失控的模樣,殷青筠心裡半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些唏噓。
殷青黎怎麼會對蕭桓有了真心。
那種東西她都要不起,何況是殷青黎。
東宮後院裡現在每日鬨得跟戲班子一樣,殷青黎哪裡應付得過來,也難怪會被蕭桓冷落了。
不過......這些原就是殷青黎自找的。
府中的所有人,包括她在內,都再三跟她說過嫁給蕭桓的弊端,殷青黎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殷青筠不疾不徐地吹著茶麵上的浮沫,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笑道:“你莫要把人人都想象成你菡芍苑那種會搶男人的性子,太子於我,並算不得什麼。”
殷青黎抬眸瞪她。
殷青筠又道:“這種糊塗事我怎麼可能會答應,何況我早已跟你有過約定,又怎麼會乾出出爾反爾的事兒來。”
聽了殷青筠的解釋,殷青黎臉色稍稍好看了些,攥成拳的手也放鬆了下來。
“那你刻意跟我提起這件事,葫蘆裡又是賣的什麼藥。”
殷青筠道:“不賣藥,隻賣救你性命的良方。”
“救我性命的良方?”殷青黎笑了,“我身子好得很,倒是姐姐你時不時大病小災的,可要保重身體。”
殷青筠笑著點頭,繼續捧著茶杯,垂眉低眼,又不理會殷青黎了。
殷青黎見她不再理會自己,頓時惱了起來:“殷青筠你究竟是幾個意思?”
這般吊著人很好玩麼
還是她殷大姑娘就喜歡將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殷青筠恐怕現在心裡都笑瘋了吧?
滿京城搶得死去活來的香餑餑,殷正業費儘心思捧到殷青筠麵前去,卻被自己搶走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說過了,你彆把我想得太狹隘了,我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太子所娶何人,都於我無關。”殷青筠掃了眼她急躁的神情,“隻因剛好他娶的人是你。”
殷青黎乾笑兩聲,還是無法相信殷青筠能對她有什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