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熱鬨的地方?”
殷青筠臉色頓了頓。
這天兒都黑成這樣了,最熱鬨最繁華的地方不就是徹夜笙歌的雲樓了?
“……你家公子去雲樓消遣去了?”殷青筠笑道:“那你家公子真夠風流的,這才第一日到京城,就摸索到雲樓去了。”
她也顧不得從前凝羅說的陳州算是她的表兄,這時候她隻想逞逞口舌之快,心裡舒坦了再說。
那幾個小廝個個麵麵相覷。
風流?
“莫非那是不正經的花樓?”
殷青筠笑得不懷好意:“難不成那還是正經的花樓?”
小廝們臉上紛紛浮現出一抹不自然來。
青嵐本想勸勸自家姑娘彆這樣糊弄人,可自己隻是個婢女,總不好拆姑娘的台,於是便獨自憋笑憋得直咳嗽。
那雲樓,確實是正經的花樓。
至於去的人正不正經了,就更沒人知道了。
殷青筠提裙離開。
青嵐也沒再留下,掃了眼那四個愣成一團的小廝就覺得十分好笑,追上了殷青筠之後,又不解地道:“姑娘,那鐘大夫當真去了雲樓?”
醫者仁心,為何要流連於煙花塵世,不是應該思量治病救人嘛。
青嵐正想著,前麵的殷青筠突然回頭望著她,微微喘了一口氣,那口白氣化成白霧隔在兩人麵前,使得她有些看不清殷青筠臉上的神情。
又聽得她沾染了冬夜霜雪的清冷聲音道:“鐘大夫隻會治病救人,陳家公子才會去雲樓消遣,夜不歸宿。”
“姑娘您在說什麼?”
青嵐又開始聽不明白了。
什麼鐘大夫隻會治病救人,而陳家公子才會去雲樓消遣……她剛才問姑娘的不是鐘大夫嘛,關陳家公子什麼事兒?
等等……
“姑娘您不會是說那人不是什麼鐘大夫,而是陳家的公子?這怎麼可能……”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全府人都知道夫人帶了個鐘神醫回府來,如今他卻搖身一變,成了陳家公子……
陳家公子?那豈不就是她家姑娘外祖家的表兄弟了?
這還真是複雜的關係。
殷青筠見了青嵐的驚疑的神色,隻微微抿了抿嘴角,道:“我也知道不可能,可他就是陳家公子,還是陳家嫡長子,還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
這才剛到京城半日就摸到了雲樓去,貓膩鐵定是有的,隻是多與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