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的諸天之旅!
碧藍如洗的天空之中,有烈日高掛,在這秋末的時節,卻早已沒了夏日之時的高溫,湍急的江水,倒映著日光,還有長江兩岸的懸崖峭壁,密林荊棘!
重傷的風行烈,就如同折了翅膀的鳥兒失去了飛行的能力一樣,失去了自己賴以生存的一身武功,就像是離了水的魚兒一般,失去了那個讓自己愛的撕心裂肺的女子!
就如同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一般,仍由的穀倩蓮拖拽著,見到了那個自己最沒有臉麵去見的人。
此時此刻,風行烈高揚的腦袋低過了鬥敗了的鵪鶉,心中的愧意就如同腳下的長江之水一般,來勢凶猛,又連綿不絕。
“抬起你的頭!”高大俊朗,麵如刀刻斧鑿一般完美無瑕的偉岸男子冷峻的聲音傳入風行烈的耳朵之中,烙印在他的心靈之間。
那顆懸在脖頸之上的頭顱,此刻卻猶如有千斤之重,用儘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才艱難的將腦袋抬起,看著眼前的這個熟悉的人,風行烈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兒眼眶之中,竟然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濕潤!
“師傅!”
熟悉的兩個字,艱難的從嘴裡蹦了出來!此刻風行烈的心中,情緒複雜到了極點!
而他眼前的這個完美無瑕的男人,赫然便是他的授業恩師,名震天下的邪異門門主“邪靈”曆若海,天下第一美男子,也是除了柳白之外,這個世界之中,位列第三的高手,也是在浪翻雲之外,整個江湖之中,唯一能夠讓龐斑受傷的存在!
手中一杆丈二紅槍,縱橫天下,未嘗一敗,以一己之力,創立了邪異門,於多年以前,曾尋上魔師宮,想要和魔師龐斑一教高下,可卻隻見了龐斑一眼,便心生退意,戰意全消,在最為關鍵的時刻,硬生生的打消了這個取死的念頭,而後回歸中原,閉關苦修,參悟武道。
但這並不代表他懦弱,相反,這反而更能說明了他的厲害之處,能夠在最為關鍵的時候,放棄挑戰實力遠超自己的龐斑,全身而退,卻沒有活在龐斑的陰影之下,反而武功修為越發的精深,距離所謂的天人之境,也不過一步之遙而已!
縱觀曆若海這一生,除了武道之外,能夠撼動他的心靈的,也隻有眼前的風行烈了,這個酷似他亡弟的孩子,這個他一手帶大,並且將一身本領傾囊相授的孩子!
“我的徒弟,是頂天立地的男兒!”
短短的一句話,卻鏗鏘有力,不容得風行烈有半點的質疑!
風行烈眼眶之中的眼珠一陣顫動,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顫抖的問道“師傅,你···你·還肯認我這個不孝的徒弟嗎?”但更多的,確實充斥著眼眶,溢滿了心田的期待!
此時的曆若海,距離腳下的懸崖,不過一步之遙,崖頂呼嘯的大風吹的他的衣衫獵獵作響“你一天是我的徒弟,那就一輩子都是我的徒弟!”
“嘭!”
雙膝觸地,常年的勁風呼嘯之下,崖頂的地麵全是堅硬的石頭,沒有半點柔軟的泥土,而此時的風行烈,身上除了鷹緣和柳白的那一道混合真氣護住心脈之外,沒有半點的真氣存在,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體格稍微強壯一些的普通人罷了,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猶豫,重重的跪在了堅硬的岩石之上!
膝蓋處傳來的劇烈的痛苦,卻立即又被充斥著整個身心的巨大喜悅所衝散!
“師傅!”
一聲痛呼,風行烈這個鐵骨錚錚的男兒,縱使是麵對生死,都沒有絲毫動容的他,卻在眼角,滑下了兩行清淚。
男兒流血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時。
除了遍布的岩石和呼嘯的烈風之外,沒人知道他們師徒究竟說了些什麼,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崖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曆若海的坐騎有個好聽而又儒雅的名字,喚作“蹄踏燕”,自小便是由曆若海親手喂養,事關蹄踏燕的其餘所有的事情都由曆若海親手完成,從不假手於人!
是故現在這蹄踏燕才能和曆若海人馬合一,心意相通!
“踏踏踏!”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慢慢傳來,寬闊的大道之上,遠遠的便能看到那被馬蹄驚起的漫天塵土,彌漫再空中,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