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丈!
黃青青不明所以,祝棄也不打算跟她多談。
雖然做出了猜測,但祝棄心中仍有懷疑。伍哥那邊可是有接近二十個人,詹江真有本事一口氣將這麼多人全數滅口?
“先找人問問。”祝棄迅速做出決斷,扯著黃青青走出辦公室,向走廊的另一側跑去,“在這裡呆得最久的人叫何雪,大專學曆,一米六五,已經來了四個多月,她一定知道你的朋友在哪裡。”
說話間,祝棄已經找到何雪的房間,飛快地開了鎖。
“你拿上這個。”祝棄從脖子上解下元嶽寄來的平安扣,不是很確定地說,“如果她不說話,就給她掛上試試看。”
雖然黃青青並未跟上祝棄的思路,但此時卻很快弄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
“不用。”她沒有接祝棄的平安扣,笑著朝他揮了揮拳頭,“我有超能力,你忘記啦?”
祝棄攤攤手,等在門外。黃青青輕手輕腳地打開門溜了進去。
大半夜的,一個人站在走廊上可真夠滲人。祝棄嘀咕著,把黃青青的披肩圍巾一樣纏在脖子上,抱著胳膊祈禱千萬不要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可事實卻往往不儘如人意。
走廊的燈滅了,黑暗再次襲來,連聲音都被一並吞沒。
祝棄發現眼下的景象跟自己上次落單時一模一樣,但他這次積累了些許經驗,在被嚇得打哆嗦的同時,竟然還能分心憤怒地暗罵這個“鬼”怎麼總是挑自己欺負。
“你怎麼不去找黃青青呢?”祝棄勇敢地麵對黑暗,顫抖著提出建議,“去找她、去找他……”
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一絲風聲。這極其輕微的聲響如同一根蛛絲,竟瞬間將他拯救出黑暗的地獄。幾乎是刹那間,那不祥的黑暗散去,世界恢複了流動,走廊的燈再次亮起,祝棄睜大眼睛,看到自己麵前的半空中,懸停著一隻撲棱著翅膀的小巧紙鶴。
“呼。”他長出口氣,囂張至極地叉著腰,衝著空無一人的走廊鄙視道,“你這個鬼剛才不是很牛嗎?不是就衝著我欺負嗎?來呀!”
紙鶴左右晃了晃,雖然隻是一張紙,卻生動地傳達出了“疑惑”的情緒。
“還有你。”祝棄指著它,“要是那小子這次還不把電話號碼寫下來,我就把你撕了!”
紙鶴抖了抖,乖乖落在祝棄的手上。
祝棄假裝不是很急,事實上卻迫不及待地打開紙鶴,借著走廊並不明亮的燈光,一目十行地閱讀信件。
這一次的信倒是十分簡短——
祝棄
自從我上次寄紙鶴給你,已經過去了22小時零5分。我最近看了一部電視劇,上麵說死纏爛打的男人非常差勁。我並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所以我等了22個小時,才決心問你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的時間並不太多,一天對我來說十分漫長,也十分寶貴。師兄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我想現在就去找你,但不知道你想不想見我。如果你生氣了,不想看到我,也請告訴我好嗎?
把你的回複寫在下麵,紙鶴會將答案帶給我。
——你他媽的倒是把那該死的電話給老子寫清楚啊!!!
祝棄恨恨瞪著信下方的一片空白,咬著牙就想寫上這句話,可摸遍渾身上下,也沒找出一支筆。
這個時候,何雪的房門開了,黃青青一臉驚喜“我把她治好了!”她興奮地舉起手“我就這樣,張開手在她身上碰了一下,她就醒過來了!”
祝棄隨手將紙鶴塞進兜裡,跟著她走進去。
何雪的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住。此時她躺在床上,穿著一件短袖連衣裙,被一條在這個季節略顯厚實的被子蓋到了腹部。空氣中有股奇怪的味道,似乎很久沒有開過窗。
黃青青坐在何雪的床邊,關切地握緊她的手“你不要害怕,他是我剛才說的,跟我一起來的同伴。你可以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
祝棄不耐煩地撓了撓腦袋,嚷嚷道“怎麼還不問重點?快點啊。”
粗魯的聲音使何雪受到了驚嚇,她裸露在外麵的手臂瑟縮了一下,黃青青安撫地輕拍著她,動作溫柔得像在照顧一個嬰兒。
“她嚇壞了。”黃青青回過頭,不滿地看了祝棄一眼。祝棄舉起手,表示自己不會再插話。
黃青青的安慰十分有效,何雪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黃青青柔聲問“你還好嗎?”
何雪睜大了眼睛,第一次開口“我——我的腦子有點亂。”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許久沒有說過話。
“慢慢來。”黃青青安慰說,“你還記得多少?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兒嗎?”
“我、咳,我……”她扭頭看向窗外,遲疑而緩慢地說,“我記得這裡,原先是小學。後來孩子越來越少,就關閉了。”她點了點頭“對,我在這裡上過學。”
“你是本地人?”黃青青問。
“是,我們家在村西頭。”何雪說,“我記得我媽,我爸,我弟弟,還有我姐姐……我們家門前有一條大河,河水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