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丈!
塗容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滿心都是自己撞破隱機者隱私,即將被殺狐滅口的絕望。而就在這時,電梯裡那個長得比狐狸精還要好看的祝棄先生,朝他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小狐狸,乾什麼去?”
塗容因為這個笑容恍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回答“可樂喝完了,我下樓買一點……”
“哎喲,這不是巧了嗎?”祝棄笑逐顏開,將手中的可樂遞了過去,“剛買的,喏,給你。”
塗容已經從祝棄的笑容中回過神,無比懊悔自己不堅定的意誌,戰戰兢兢接過可樂,隨手一擰——
“砰!”
大量液體帶著泡沫飛濺而出,塗容霎時間想到了傳說中的化妖水,據說可以將妖怪化為膿水,不禁發出一聲驚呼,“嘭”地一聲就變回原形,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不會把隱機者的隱私說出去的!”說著說著,他感覺一滴液體順著腦袋流下,落入嘴巴,緊接著,可樂甜甜的味道彌漫開來。
咦?
塗容歪著腦袋眨眨眼,就發現元嶽與祝棄兩人正驚訝地低頭看著他,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再定睛一看,原來剛才噴出來的不過是可樂而已,頓時心中大窘。
“我、呃……”塗容懷疑自己身上的毛都變紅了。
祝棄蹲,把可憐巴巴的小狐狸拎起來,替他甩了甩身上的可樂。塗容一聲不吭地被拎著,乖乖縮著四肢,夾著尾巴,猶如一隻死狐狸。
元嶽則拾起被甩到地上的可樂瓶,裡麵還剩了小半瓶。他便拿著在塗容眼前晃了晃“還喝嗎?”
塗容不知道該不該點頭,元嶽卻似乎已經看出了他的想法,將瓶子塞給他。塗容體型不大,不算尾巴也就一隻可樂瓶的長度,便用四肢抱住可樂瓶,嗅著可樂的甜味發呆。
“都怨我,剛才拿著瓶子晃悠了一會兒,沒想到氣這麼足。”
沒想到祝棄會這樣愧疚,塗容更覺得不好意思了,連忙說“沒事沒事,我自己舔舔就好了。”
“那怎麼好意思。”祝棄笑眯眯地說,“這樣吧,咱們一起去看場畫展,然後吃頓飯。”
塗容萬萬沒有想到,隻是一次簡單的下樓買可樂,最後居然會演變成自己以原形的姿態,被放在摩托車後座上兜風。
他牢牢扒住坐墊,感受著勁風吹拂,眼看著自己的毛被一根根吹落,心仿佛在滴血。
祝棄與元嶽沒有發現塗容複雜傷感的心理活動。祝棄回憶著在元嶽駕駛摩托從黑暗中衝出的一幕,而元嶽則想起那天載祝棄回來,他睡著時輕輕靠在自己身後的觸感。兩人都是感慨良多,不約而同地微笑起來。
不多時,目的地到達。兩人比跟滿滿約好的時間早到了半小時,然而因為畫展的緣故,小水滴培訓機構已經停滿了車輛,到處是家長與興高采烈的孩子們。元嶽將不知為何變得生無可戀的塗容拎起,背上背包,轉頭去看祝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師兄,元嶽接完電話,臉色變得不太好。
“有事?”
“祝伯伯提前回來了。”元嶽說,“師兄讓我現在過去。”
祝棄一怔,隨即笑道“你去吧,滿滿還要過一陣子才來。等會看到他的畫,我拍一張給你。”
“可是……”元嶽不怎麼情願。
“快去快回。”祝棄推了他一把,順手將塗容接了過來。
元嶽想了想,最後點點頭“那我去跟他說一說,把婚約取消掉。”
恐怕你師兄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祝棄在心中苦笑。
這件事情,其實紀觀其同他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