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霖揉了揉酸澀的眼,厲染這麼一本正經的解釋突然覺得有些可愛是怎麼回事。
趙玉成是個什麼人,他能不知道?仗著和皇室沾親帶故,一向自恃身份高,他怎麼會給阿致好臉色。厲染將人送進去什麼意思,楊鳳霖可不傻。王玉致現如今才是真正的和皇室沾親帶故,你想擺眼色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至於厲染是否還說了其他話,楊鳳霖就猜不出來了,畢竟厲染這個人就像是一個謎,他到現在都沒看明白。
既然厲染說了,那趙玉成肯定是不敢再給王玉致臉色看了,這點他還是相信厲染的,彆看這人看起來冷冰冰,狠起來比誰都厲害。
車開了一半,趙長鬆要下去看花娘,說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也要去見見。楊鳳霖讓他去之前去一趟他家的商行,讓王經理把給花娘準備的白玉串子給他。
“就算花娘不見你,她也得要你手裡的串子,她可是看上這串子好久了。”
趙長鬆豎起大拇指,一臉諂媚,“高,實在是高。要是我和花娘的事成了,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楊鳳霖咦了一聲,他可不想,你要是真和花娘成了,我該怎麼稱呼你都成問題了。
趙長鬆下了車,這氣氛又尬了。楊鳳霖懶散的靠在窗邊,看厲染座的端正,閉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楊鳳霖想著他得去一趟議政院見一見應扶林。
“你還有個妹妹叫珊珊?”
厲染突然開口,楊鳳霖一個沒注意,頭一歪撞在了車窗邊,哐的一聲把前頭開車的司機都給嚇了一跳。
楊鳳霖捂著額頭,怒了,“厲染,你好好待著就待著,突然之間說什麼話!”
厲染看他泛紅的額頭,也有些不高興,他剛才想了半天才想出來這不太尷尬的話題,怎麼又被嫌了。
“珊珊?誰告訴你的?不會是老楊吧。”
一看厲染的表情就知道他猜的沒錯,準是喝多了酒,開口就是我們珊珊小時候怎麼樣,怎麼樣。就怕彆人不知道他楊鳳霖小時候是當女孩養的。這麼丟人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厲染知道。
“你彆聽老楊亂說,沒有的事情,醉話也能信?”
厲染的確是從楊定州嘴裡聽來這個名字的,那天在池塘邊燒烤,楊鳳霖先走了,厲染一人回去的路上遇上了楊定州,許是喝多了酒,沒有了拘謹,拍著他的肩膀讓他今後好好照顧珊珊。
厲染心想,珊珊是誰?為什麼要我照顧?
厲染看出來楊鳳霖不想提珊珊,也沒再問,接著就聽楊鳳霖說要去議政院。
去議政院乾什麼,去找應扶林?厲染不喜歡這個執行長,溫文爾雅外表下可不是一顆好相與的心。
“把我送到議政院門口就成,你先回去。”
楊鳳霖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沒錯,總不能讓厲染在那等著自己吧。
可這話說完,楊鳳霖覺得厲染有些不高興,臉又沉了下來,他真是摸不透厲染的心思,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的心思也不比女人簡單。
議政院門口,應扶林早就等著了,楊鳳霖打開車門走到他跟前,果然麵前的人臉色憔悴跟他有的一拚。應扶林手裡拿著煙,另一隻手扯著領帶,指了指楊鳳霖的臉,“我們還真是難兄難弟,臉色都一樣難看。”
楊鳳霖有些擔心他,“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應扶林抽了一口煙,仰著頭,“沒什麼好說的,不管她做什麼決定,我的心意不會變。”
楊鳳霖胸口有些悶,低著頭,鑲著藍寶石的拖鞋在日光下亮的很,踢著腳邊的小石頭,悶聲道,“當年要不是我硬要拿遠洋貿易權,阿致也不會……”
應扶林將煙摁滅,在他胸口輕捶了一下,“和你沒關係。接下去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彆管了,回去吧,車裡頭那位,那把我給吃了。”
應扶林好笑的看著不遠處坐在車裡的厲染,透著半開的車窗,那眼神的確有些駭人。
“你說什麼呢?”楊鳳霖白了他一眼,“誰要吃你。”
應扶林笑著攬過他的肩膀,故意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你相不相信,厲染喜歡你。”
楊鳳霖推了他一把,“你彆亂說。”應扶林指著他,“那你緊張什麼?臉都紅了。”
楊鳳霖飛快摸上臉,“哪裡臉紅?”
應扶林笑的一臉意味深長,“有情況啊,小鳳霖。”
“有個毛線情況,我走了,懶得和你瞎扯。”
楊鳳霖轉身向車邊走,一邊走一邊想應扶林真是受刺激了,厲染喜歡他,怎麼可能?
應扶林雙手插著褲袋,眼睛和車裡的厲染對上,果然又比剛才冷了幾分,不高興了嗎?嘖嘖,你倆這進度可不行。
應扶林嘴角一抬對著楊鳳霖的背影喊了一聲,“珊珊!”
走了一半的楊鳳霖惱怒的回過頭,“應扶林,你是不想做兄弟了是不是!”
車裡的厲染卻是變了臉色,珊珊?鳳霖?
為什麼他對著鳳霖叫珊珊?珊珊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