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幽靈後的我天天看自己被綠!
他隻匆匆看了幾眼,就被冷風糊了一臉,然後情不自禁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向包子鋪走去。
“四個包子,兩個燒麥,兩杯豆漿。”
陳一遞了一把零錢過去。
那早餐店的老板動作迅速地打包好,將塑料袋遞了過去。
陳一捏了兩下包子,軟綿綿,不由暗自感慨一聲,好暖和。
“小光?”
熱氣騰騰的白霧遮掩住了他的視線,直到風吹散了,才露出對方的麵容,白皮膚,脖頸纖細,戴眼鏡,清清冷冷,乾乾淨淨。
“你是……那個給我縫針的醫生?”
“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忘了?”那女醫生露出有點惋惜的神情:“我還以為我們關係還不錯。”
陳一現在一聽到女人對他說些這樣曖昧不清的話,就下意識地聯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方麵。
他儘力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清掃出自己的大腦。
“對了。”女醫生抽了支煙出來,點燃了,輕輕籲出一口,眯起眼:“最近好像沒看見你帶女人回家了。”
陳一就講:“您這麼關注我?”
女醫生笑了笑:“這塊兒多的是關注你的人,我又不是獨一份。”
陳一眉頭跳了跳,就聽對方講:“怎麼,突然發現跟著男人比較開心?”
陳一:“……”
女醫生見他沒反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是,畢竟是遺傳基因,挺正常。”
他不由地蹙起眉,跟著重複了一遍:“遺傳基因?”
女醫生:“你怎麼跟什麼都不記得了似的?”
陳一便講:“上次受傷之後就忘了很多事情。”
女醫生有些驚訝,接著露出些憐憫和同情的神情:“有些事情不記得了也好。”
她這樣說完之後,就不肯開口了,買了早餐,一裹風衣,踩著長靴匆匆走了。
真是個狼人。陳一心想,路麵都結了冰,還能將高跟鞋踩得虎虎生威。
上樓之後,夏向陽還沒起床,陳一拿出計算器和本子,仔細算了算卡裡的錢,可以還完之前的債,剛好還能剩下點。
他倏然歎了口氣,區區十二萬的債,差點沒讓他喝死在金碧華炆裡頭。
不過好歹是還清了。陳一這樣想。
他給李強彙去了最後一筆存款,然後給李領班打去了電話,對方聽到他毫無預兆地開口要辭職,也是頗為意外,但很快又了然了。
“不做了也好,省得那秦澤小兔崽子三番五次找你麻煩。”
“對了,哥,今天王瑜慶有沒有去上班?”
“說來也巧,那小子昨天也跟我打電話說要辭職。”
陳一“哦”了一聲,輕描淡寫的:“估計是被嚇著了,挺可憐的。”
李領班就說:“你要不要我把他的微信推給你,你們也好聯係。”
“不用了。”陳一咬了一口包子,皮厚餡少,第一口都咬不到肉吃:“我有他電話的。”
“隻要電話,不要微信?”
陳一吸了一大口豆漿,艱難地將嘴裡的包子咽了下去:“有電話就行了,還要微信做什麼。”
李領班有些疑惑:“你不是跟他關係挺好的嗎?微信應該更方便私底下聯係吧。”
“陽陽。”他衝剛走出房門的小孩喊了一聲,敲了敲桌子:“過來吃早飯。”
睡眼惺忪,頭發亂糟糟的小孩搖搖頭:“先刷牙。”
“行行行,那你去吧。”陳一回過神來,又對電話那端說:“還行吧。”
“他人挺有意思的,跟小孩似的。”
“跟我走近了也討不了什麼好,秦澤那個小少爺不會放過他。”
李領班沉默了一會兒。
“那我把你這個月工資給你結一下。”
“謝謝啦。”
陳一掛了電話之後,就打開了手機。
刷微博看段子,隻有沙雕網友能治愈他這顆飽受資本主義磨礪的心靈。
結果沒玩一會兒,耳邊就傳來“吧唧吧唧”的聲音。
他順著聲音看去,發現是夏向陽,咬口包子吧唧吧唧,喝口豆漿也吧唧吧唧。
陳一蹙起眉。
“吃飯不要吧唧嘴。”
夏向陽乖乖閉了嘴。
陳一低頭。
“吧唧吧唧。”
陳一抬起頭。
夏向陽一臉無辜。
低下頭。
“吧唧吧唧。”
抬起頭。
一臉無辜jg
低下頭。
“吧唧吧唧。”
陳一猛地抬起頭——夏向陽維持著張嘴了的姿勢,在陳一的注視下,乖巧地,試探地咬了一口,然後在咀嚼之中,小心翼翼地吧唧了一下嘴巴。
在萬籟寂靜的時間裡,這一聲顯得分外清晰而又響亮。
陳一:“……”
夏向陽:“……”
陳一:“剛剛你是不是吧唧嘴了?”
夏向陽迅速否認:“沒有。”
陳一:“撒謊打屁股。”
夏向陽倔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