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恨不得在對方身上打上“此物僅歸秦澤所有”八個大字。
秦越也對這個私生子弟弟非常寬容,那態度甚至到了一種放縱與溺愛的地步。
陳一有點知道為什麼秦澤會變成今天這樣一副無法無天的模樣了。
他還是覺得有點稀奇,不要說是秦越這種家庭了,就算是普通家庭,正室的孩子隻怕都對小三的孩子沒什麼好感。
而秦越卻全然不是這樣,他對秦澤非常好,甚至還大大方方地將秦澤帶到陳瑜生日宴上將他引薦給眾人。
這樣做的目的無疑是為了給秦澤積攢人脈,同時正名他的身份,再混個臉熟。
隻不過秦澤眼裡心裡都隻有秦越一個人,根本不去想秦越帶他來的用意,不僅不肯去結交其他人,反倒還一直黏在秦越身旁。
像塊牛皮糖似的。
這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了。
如若不是看得出秦越對秦澤的確毫無非分之想,陳一都要以為他是把這個弟弟當老婆養了。
當秦越帶著秦澤來引見陳瑜的時候,陳辭與秦澤對上眼,兩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他們都認出了對方。
陳辭臉色一下變得很冰冷:“秦二少,又見麵了。”
秦越側頭看了秦澤一眼,又看了陳辭一眼,很疑惑。
“您認識我弟弟。”
“秦家的二少爺,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周遭一下安靜了,眾人都看了過來。
陳瑜意識到陳辭又開始犯強,居然當眾給客人下麵子,咳了咳:“阿辭跟小澤年紀差不多,或許是從前見過。”
秦越問秦澤:“你認識陳少?”
秦澤搖搖頭,也有些茫然和疑惑:“我不認識,但看著有幾分眼熟,可能是像陳伯父說的那樣,從前在其他地方見過。”
陳一就看著秦澤演戲,簡直想給他起立鼓掌。
妙啊,真是妙啊。
當代奧斯卡影帝也不過如此了。
這位才是飾演柔弱可人小白花的真正鼻祖啊。
陳辭的想法也跟陳一高度一致,他從鼻子裡擠出一聲輕嗤,並不說話了,顯然是很看不上秦澤的做派。
秦澤低著頭,對這樣情況顯出一點手足無措,很有些委屈的樣子。陳一很眼尖地看見了對方臉上一點轉瞬即逝的陰狠。
隻怕後槽牙都要咬爛了吧。
陳一心想。
他就站在人群邊緣看著秦澤,秦澤敏銳地察覺到了一旁投來的目光,抬頭看了過來,發覺是陳一之後,瞳孔一縮,又驀然變得陰沉。
陳一一點不怕,在半隱半現的光影之中衝他笑了笑,無聲吐出三個字:“下午好。”
秦越察覺到秦澤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他什麼也沒看見。
陳一已經先一步躲進人群裡了。
“你在看什麼?”
秦澤露出一個笑容:“沒什麼,看錯了。”
宴會的下半場秦澤很明顯心不在焉,他變得有些焦躁,四處尋找什麼。
秦越很快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秦澤便推諉說是自己身體不適,借機離開了。
當秦澤攔住陳一將他拉進房間裡的時候,陳一並不意外,他也沒有反抗。
“夏北光,你怎麼在這裡?”
陳一懶洋洋地抬起頭,他一攤手,顯出很無奈的樣子:“我也沒想到這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秦澤冷冷看著他:“你以為攀上了陳家,我就不敢動你了嗎?”
陳一搖搖頭,一臉的不讚同:“秦小少爺,這有些話是說的,可有些話是說不的的。”
“畢竟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滿腦子裡隻想著狐假虎威,仗勢欺人,還是多看看我們這種正常人的世界,嗯?”
秦澤猛地將陳一摁在了牆上,眼神陰戾:“離秦越遠一點,聽見沒有?”
那牆上恰好有一截凸起,硌得陳一肩胛骨發痛發酸。
沒想到這小子力氣居然這麼大。
陳一臉上卻還掛著笑容,很輕蔑:“如果我偏要呢,你能怎麼樣?”
“殺了我?”
秦澤怒極反笑了,他本身就生得陰柔,笑起來更加豔麗,像淬了毒的花。
“讓你死怎麼夠,我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我要叫你生不如死。”
“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陳一蹙起眉,看來殺夏北光的確實不是秦澤,秦澤隻想慢慢磨他,讓夏北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苟且活著。
哪還有誰會對夏北光下手?
陳一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覺得自己被硌得有些疼了,也失了再與秦澤試探周旋的心思,掙開了秦澤的手。
見到秦澤襯衫衣領有些皺了,陳一還猶有餘心地伸手替他整了整,抬眼看向秦澤,微微一笑:“這裡可是陳家,不是你們秦家。”
“放狠話之前,掂量掂量自己。”
“也看看清楚這是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
“彆到時候丟了臉,又哭著回去找你哥哥求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