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幽靈後的我天天看自己被綠!
陳一原本心情還算好,被秦澤那麼一攪,弄了個煙消雲散。
他本來想躲著休憩一會兒,整理下心情,誰知道剛拿出煙就被張主管逮了個正著。
張主管很開心,神色顯然非常得意。
就像是終於揪住了陳一的小辮子。
這小老頭子未免也太孜孜不倦。
陳一眼角抽了抽,將借來的煙又塞回了口袋裡,露出一個笑容來:“張主管,下午好。”
對方也跟著笑,卻讓陳一咂摸出了些不妙的味道。
“下午好啊,抽煙呢?”
宴席到深夜才散,陳一累得腰酸背痛,張主管盯死了他,哪也不肯去,說什麼都要看著陳一乾活,不給他片刻休憩偷懶的機會。
陳一一邊收拾殘渣,一邊想象著這個盤子就是張主管光可鑒人的後腦勺。
嗯,雪白,油光瓦亮。
一模一樣。
李玟不知道跑哪去了,陳一心想,這個小子,每次到了這種時候跑的比誰都快。
也沒看見出來幫個忙。
直到最後一個盤子也清理完了,張主管看了看手表,才大發慈悲:“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今天就這樣吧。”
陳一脫下手套,輕輕放在一邊,笑容不變。
“好的,我先下班了,明天見,張主管。”
打火機“嚓”地一聲燃了,那橘紅的火苗在風裡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又倏地一下滅了。
陳一打了幾次,都生不起火來,有些煩躁,暗罵一聲:“操。”
有人遞了隻銀白的打火機過來,陳一抬起頭,看見了林降的臉。大概是現在才從酒吧回來,沒來得及卸妝,眼皮上塗了眼影,亮晶晶的,身上還有一點脂粉的香氣。
“謝謝。”
陳一稍稍收斂了一些漫不經心,他道了謝,拿過林降的打火機點燃了煙。
“林少爺,現在才回來?”
這打火機很重,很有質感。
不是陳一喜歡的風格,在這種小玩意上,陳一總是比較喜歡一些浮誇的,花裡花哨的風格。總覺得這樣才精致。
林降“嗯”了一聲,神情淡淡的:“今天上夜班。”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唱完歌的原因,林降的聲音有一點沙啞。
陳一眼觀鼻,鼻觀心,裝傻白甜:“是嗎,剛好宴席散了,陳少爺應該在裡頭等您。”
林降卻問:“心情不好嗎?”
陳一:“為什麼這麼問?”
林降講:“人一般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抽煙。”
陳一就笑:“這是您的經驗之談嗎?”
“不是。”
林降依舊保持著從前的卷發,紮成了馬尾,半掩著臉龐,或許是因為今天有表演的緣故,於是刻意挑了耳鏈的款,墜下一些銀白的流蘇在空中搖晃,微微反射著一點月光。
“我隻有心情好的時候才抽煙。”
陳一不太明白他這話,林降總在和陳辭吵架之後抽煙,難道也是因為心情好?
“因為很有趣。”
林降這樣講。
好像看出了陳一心裡在想什麼。
陳一抬頭望著他,對方神色不變,毫無漣漪,毫無破綻。
陳一就低頭笑了笑,然後嘬了一口煙,煙霧在指間彌散,他口吻也淡淡的:“我真是不懂您在想什麼。”
外頭很冷,零下幾度,滴水成冰,銜煙的手指很快也冷了,沒有一點溫度,陳一輕嘬一口,並不抽完,而是掐滅了扔進垃圾桶裡,將打火機還給了林降。
直到把手塞回了口袋裡,陳一才覺出血液漸漸開始回暖,他又對林降一笑,然後講:“那我就先回去了,估計弟弟還在家裡等我。”
…………
第二天終於是周末了,陳一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等他爬起來,夏向陽早就吃完飯了,坐在客廳裡吃巧克力。
陳一覺得奇怪:“你哪裡來的巧克力。”
夏向陽就指了指桌上的包裹,吧唧吧唧地吃:“今天早上有人送來的。”
是從前陳一愛吃的那個牌子,陳一就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薑興倒是上道,還按月給我寄巧克力。”
陳一剝了一顆塞進嘴裡,熟悉的味道,百吃不厭,打開了電視機,是他最討厭的新聞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