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無恙思流年!
第二日,路上積雪甚厚,足到小腿部位,街道行人也漸少。
江流年坐在客棧裡凍得直跺腳,這鬼天氣這麼冷,好想念我的羽絨服呀。
“阿嚏—”一個猝不及防的噴嚏打破餐桌的沉默,江流年摸了摸鼻子,還真是感冒了。
“年兒,你受涼了。”問無恙放下筷子摸了摸她的額頭。
“阿恙,不用擔心,我隻是感冒了,過幾天就好了。”
“年兒彆逞強,你現在在這裡等我,我去為你買藥。”說著正要起身走,卻被江流年拉住。
“阿恙。我真的沒事,就是一個小小感冒而已。”
無論怎樣說,問無恙一定要出門買藥。唉,就是一個小小感冒,不至於喝中藥吧。
待黑乎乎辣苦苦的藥湯端在眼前,江流年直崩潰,憋著委屈的小眼神望著問無恙。
“年兒乖,把藥喝了。”問無恙溺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一副安慰小孩子的口吻。
看來商量沒轍了,江流年視死如歸地抿了一口中藥,果真苦的要命,乾脆撂挑子。
“哎呀,不喝了不喝了,太苦了。”說著,直接將湯藥放在案幾上,蹬著兩隻腳上了床榻,並用被衾裹了整個背部。
“你這丫頭”問無恙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湯藥坐到床榻邊,舀了一勺喂在江流年嘴邊。
“年兒,趕快喝了,這樣病情好的快。”女神親自喂自己喝藥,確是幸事,可是這藥很苦呀。
“阿恙你知道嗎?感冒是因為病毒細菌微生物入侵,剛開始會鼻塞,慢慢地會喉嚨疼痛加重。而且感冒病毒變異的很快,所以有時候服藥是無用的,隻能慢慢地等它好。”
“你這是什麼謬論?聽話喝了它,不然額頭發起熱,會更難受的。”問無恙不禁抿笑,真是拿她沒辦法。
江流年鼓著兩腮抗議,依舊無效,隻好乖乖地任由她喂藥。
喝一碗湯藥簡直過了一個世紀漫長,嘴裡的苦味久久不散去。
“年兒。”問無恙走上前喚了一聲,伸出手遞她一個糖塊。
“蟹蟹阿恙。”嘴裡含著糖塊甜多了,原本擰皺的眉頭也跟著舒緩起來。
果然是個好哄的孩子。問無恙情不自禁地將手搭在江流年腦袋上輕輕撫摸。還從未見過她這般溫順模樣,卻讓問無恙愛不釋手,舍不得將目光轉移了。
經過昨日一夜大雪的洗禮,整個翎嶽山白茫茫一片。問雲帆在翎嶽山等了一天一夜仍不見問無恙蹤跡,心裡又甚擔憂。下這麼大的雪,不知恙兒去了哪裡?
本欲在翎嶽山繼續等下去,沒想到從問天城傳來的一封書信,讓問雲帆猶豫了。
看著眼前人麵露難色,玄玄子隻得上前一步安慰,“問城主還是先回去處理緊急事情吧,待二丫頭回來,我定會派人知會你。”
“可是恙兒一天一夜未歸來,難不成路上出了事情?如果看不到她,我心不安”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問無恙消息,當然想第一時間看到她。
“五師妹貪玩,不知拉著二師姐又在哪裡玩耍忘記回來,問世伯放心吧,二師姐武功高強定會無事。”
在兩人勸說下,問雲帆才放下心,騎著馬揚長而去。看著遠去的人影,風輕沙流露擔憂,看來問天城定有煩。
江流年睡了一覺醒來,已是下午申時,本來還想忽悠問無恙去問天城問府認爹爹,這該死的感冒擾亂了計劃!
天氣稍稍暖和一些,為防止江流年又升意出門溜達玩耍,問無恙決意帶她回山。
一路上,江流年像焉了一樣毫無精神,坐在馬背上整個上半身靠在問無恙肩膀上,背部又披了一件毛鬃袍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臨近傍晚兩人才趕回山中,一群人坐在遺音閣內等候,看到問無恙時整個氣氛都變得很微妙。這件事情到底由誰先說出口呢?
“誒?大家都在呢,吃飯了嗎?”江流年發著厚重的鼻音問道,又順便打了一個噴嚏。
“五師妹,你受了寒?”風輕沙問道,又順便拭了拭她的額頭。
“是呀,天氣太冷了三師姐離我遠些,小心傳染給你”說著,掩了掩口,看來是時候帶個口罩了。
“是我沒有把年兒照顧好,害得她受了寒,三師妹莫要擔心了。”旁邊問無恙附和道。
年兒?聽到這個稱呼,在場坐著的人心裡都疑惑著,怎麼出去玩耍一趟,兩人的關係愈發地好呢?
“是呀是呀,你們不要緊張,就是一個小感冒而已。”
坐在正位的玄玄子對著木歡使了一個眼色,這丫頭立刻領悟到其中意思,拉著江流年的手說道,“五師姐,我帶你去吃晚飯。”
“好。”江流年低下頭對著小師妹笑了笑,抬起頭又看了看問無恙,“阿恙也沒有吃晚飯呢,和我們一起吧。”
阿恙?這個稱呼更讓在場人驚呆了,這倆人怎麼回事?已經發展到如此親切程度了?
玄玄子清了清嗓音,看向問無恙的眼神有些閃爍,“五丫頭先去吧,我找你二師姐有要事相說。”
離開閣內後,江流年才偷偷問旁邊的木歡,“小師妹,師父找阿恙說什麼呢?搞得神神秘秘的。”
接下來,木歡把這兩日的事情告訴了江流年。沒想到自己一語成緘,問無恙找到親生爹爹這件事,往前快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