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無恙思流年!
當問雲帆推開客房門扉急步進來時,便看到易神醫已坐在床榻邊炙烤著針具。
站在一旁的江流年聽聞門響聲立刻轉過頭,就看到玄關處站著身著黑金錦袍,麵色動容的中年男子。
“問叔叔”江流年走上前特意壓低聲音道,“易神醫正在為阿恙治病,有什麼話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儘管問雲帆此時很想走上前去瞧一眼多年未曾謀麵的女兒,但為了不妨礙易神醫醫治,還是隨江流年一道出去了。
後來江流年將一切告知問雲帆,包括她是誰,她與問無恙的關係,問無恙如何受傷的,隻不過隱藏了月輕影的事情。
聽完話後,問雲帆對旁邊福伯說,“你先安排江丫頭去後院休息。”
“不急不急,能不能幫我打些熱水,然後找件合適的衣服。”
福伯引領江流年走後,問雲帆便輕輕推開了房門。此時易神醫已收了針具,幫問無恙蓋好被子。
問雲帆直徑走到床榻邊,掀開了一點幔帳,思念多年人的臉龐慢慢浮現眼前。
墨發長鋪枕麵,因受傷緣故臉龐泛著病弱的柔美,眉宇微皺眼皮輕合,似乎宣告著睡夢不安。柳眉若青山,鼻梁纖巧筆挺,簡直和她娘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股失而複得的難言情緒在心口蔓開,問雲帆緩緩將手伸向眼前人,可是手指又在將要觸到那瞬間停止,慢慢握成拳又鬆開,反複好幾次最終也隻是歎息一聲,眼淚隨之流下。
“城主,大小姐她內力消耗過度,損及心臟經脈和肺部,我已施針將淤血逼出,相信調息月餘便可完全康複。”
“我知道了。”短短幾個字中飄著淡淡的憂愁,問雲帆揚了揚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問無恙連續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當睜開眼睛看到完全陌生的房間時,剛剛聚焦的眸子立刻顯露出警惕,想要掙紮著起身。
“大小姐,你的傷還沒有好,萬萬不能起身。”正巧這一幕被侍候的婢女瞧見,慌忙走上前扶住她。
問無恙如同條件反射般地用力推開婢女,目光不善地瞧著她,“這是哪?年兒呢”
雖然眼前人有一副好看絕世的麵容,但是眸子過於犀利清冷,不禁讓這位年輕的婢女後退幾分,小手攥著衣角顯得很緊張,“回回大小姐的話,這是問天城問府,江姑娘她她在廚房熬藥”
得知江流年無礙,問無恙才稍稍放鬆麵容,可轉眼想到這是問天城問府,整個人莫名慌起來,十指無措下意識地攥緊被衾。
“吱—”門一下子響了,問無恙心跳加慌,死死咬著嘴唇不放,整個腦袋僵硬不敢動一動。
這個人在自己生命中消失很多年,隨著時間推移,他的模樣他的聲音,早已淡忘不留痕跡。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問無恙的心就越慌亂。這些年自己是怨恨他的,再見到時應該以沉默還是以冷眼?
“阿恙,你終於醒了!”直到江流年驚喜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那努力抵在眼底的淚花一下子溢出來,問無恙急忙扭過身。
隻見那人一身紅衣清麗輕靈,攔腰紅色錦帶如束,肩若削成勾勒修長身形。
墨發輕披發梢微起,額角雙側碎發直接勾到腦後,然後用發帶纏繞。眉目流盼嘴角帶笑,未施粉黛依舊明豔耀人。
這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年兒正經穿女裝,沒想到真的很好看,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阿恙,你的眼睛怎麼紅了?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我馬上找易神醫過來。”江流年立刻將手中木盤放在旁邊案幾上,扶著問無恙關切問道。
“江姑娘,還是奴婢去請易神醫過來吧。”婢女無措的眼神動來動去,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出去了。
不知為何,自己站在素未謀麵的大小姐麵前,很敬畏她的眼神,甚至連頭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