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兒,我無事,隻是有些感慨罷了”有江流年在身邊,問無恙覺得安心多了,攥著被衾的手也不知不覺鬆開。
江流年緊挨問無恙身旁坐著,端來熬的藥,笑嘻嘻地問道,“阿恙在感慨什麼?可是覺得我這身裝扮甚是好看,驚豔到你了?”
這句話倒將問無恙拉回那個夢境,同樣的紅衣,同樣的問話,甚至連口吻都是這般,一時間紅暈悄然升起,為蒼白病弱的臉龐增加了顏色。
見問無恙垂頭不語,江流年又鍥而不舍地問道,“阿恙說嘛,我這樣子你可喜歡?”
果然和夢中的問話一模一樣,莫非接下來就是問無恙忽然想起,在自己快要昏迷時發生的事情,雖然時間很短暫,短到來不及品味,但如今自己清醒著,才明白過來這一切確是真真實實的。
自己不是決定要對她避而遠之嗎?可是在生命不確定情況下,還真的那樣問了。年兒她說喜歡,和自己喜歡她同樣情愫的喜歡,為何欣喜間還有難明的悲哀?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阿恙臉皮薄答不出”江流年一句話將問無恙正欲說的話堵在喉嚨處,“阿恙,藥已經不燙了,我來喂你吧。”
問無恙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柔和地看著正在認真喂自己藥的江流年,每當苦澀澀的湯藥遞到嘴邊,很是乖巧地喝下。
忽然想起什麼,問無恙緩緩冒出一句話,“年兒,你拉著我走了一路,肩膀疼嗎?”那番大汗淋漓,不停地用手臂擦汗模樣,想想就覺得心疼。
這丫頭自小就怕累怕苦愛貪玩,所以才不肯好好練習劍術,這番折騰定是累壞了。
“倒是不疼,就是肩膀酸,要不等阿恙身體好了,給我按一按可好?”江流年眨了眨眼,又開始調皮起來。
這句玩笑話可讓問無恙當真了,身體向前挺直幾分,擔憂著問道,“很不舒服嗎?要不我給你揉一揉”
“好了好了,騙你的,我的身體素質很好的,這點事兒不算什麼。現在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養身體,吐了這麼多血一定要多吃飯補回來。”
“還有呀,那個什麼流影劍法的大招千萬彆用了,太傷身體,萬一以後留了後遺症咋辦?若是碰到類似的情況,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投降,投降之後再尋找時機逃,不能硬碰硬”
問無恙靠在床榻邊,嘴角噙著笑安詳地聽著江流年絮叨,沒想到這丫頭還有如此一麵。
說完之後,江流年還不忘問‘記住了嗎?’隻見問無恙很順從地點了點頭。
“乖啦,這次是特殊情況就不教育你這麼多啦,以後還是能吵吵彆動手,姑娘家打打殺殺總是不好。”
“看來年兒長大了,連說話都這般成熟穩重,倒能教育起我了。”
“嘻嘻,你是二師姐,你比我成熟穩重。”江流年又開始賣乖起來,“阿恙,你的身材這麼好是咋保持的?能不能教教我?”
聞言,問無恙隻是不解地偏了偏頭,然後江流年滿含崇拜羨慕的目光瞧著她,“阿恙,你有馬甲線和六塊小腹肌耶,還有你那個蝴蝶背簡直就是黃金優等比例,集齊了女生夢寐以求的身材特征。快告訴我有什麼秘訣?難道是天天習劍練來的?”
“咳咳”問無恙讓湯藥實實在在地嗆了,雖然不明白她話中一些詞語,但是似乎猜到她在問什麼。
“誒?慢點慢點”江流年挪了挪身子,幫她順了順胸口。
“年兒,這個問題我不知如何答你,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的身材如何?後邊的話問無恙沒有問出口。
問無恙雖處江湖,但也免不了骨子裡是帶有封建的固教禮儀,像此等話題肯定不會與旁人耳目相傳地討論。
但是江流年就不一樣了,上學時和眾朋友姐妹們,什麼話題不是不能聊的嗨。
“嘻嘻,阿恙就不要藏著掖著了,這幾日我替你換衣服可是什麼都看到了。白皙光滑手感不錯,連我個女生看了都垂涎”江流年這般戲謔不懷好意地笑,怎麼這麼欠揍呢。
果然,話還未完,嘴巴便被問無恙用手捂上。這絕對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因害羞而漲紅臉龐,因害羞眼神無處安放,因害羞而特彆想找個洞逃遁。
直至後來易神醫過來號脈瞧病,見問無恙臉上的紅意遲遲不退,以為她發了熱,還特地開了服降熱去火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