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一點點傳到胸口,他抿了抿唇,還是決定開門見山。
“那個”
“什麼?”
毛線抬頭,左邊的腮幫子裡還塞著一塊雞肉。
“何方結過一次婚。”
杜雲乾脆一咕嚕把話說全了,這是他委托了同學的老叔,才從公安局內部查到的消息。
毛線看著他,嘴巴一下一下地嚼著那塊難啃的雞肉,半響才問“確切嗎?”
看著杜雲下垂的眼瞼,毛線這心裡就涼了,她操起電話,迅速摁下何方的電話,等待接通的時候,她驚覺自己的手臂一直在發抖。
“何方,你結過一次婚?”
電話那頭喂了兩聲之後,毛線才問出這一句。
她的右腳踩在拖鞋上,大拇趾死死地叩著地麵,像是陷入泥潭一般沉重。
她迫切地需要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才能拔步向前。
“是。”
電話那頭明顯有一瞬間的停頓,片刻之後,他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個答案,讓毛線的兩條腿都陷進去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毛線咬著牙,她用極其平靜的嗓音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我覺得,沒有意義。”
何方不急不躁。
“那是我的過去,與你無關。就像你的過去,也與我無關。我和你,我們屬於未來。”
他的聲音像一彎溪水,在她耳旁輕輕地淌過,留下一串細碎的浪花,劈裡啪啦地湧向她的心房。
毛線突然想到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相親經曆,以及那七任前男友,她用力地咬著唇,問“你結過幾次?”
“一次。”
何方的語氣是仍是平和的,並沒有因為她的質疑有任何的波動,他始終是那樣波瀾不驚的樣子,毛線可以想象得到。
“噢。”
毛線的聲音有些飄忽,電話那頭的何方似乎沒有接受到她的回應,他說“我隻想你過的單純一些,那些亂七八糟的過去,交給我自己就好。”
“哦。”
毛線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她沒有像從前那樣說拜拜,她知道何方是一定要堅守到最後一個說結束語的,那是他的涵養。
電話裡如此,微信上如此,就連見麵也是,他總是看著她走在他前麵,她回頭,會看到他嘴角微翹著跟她擺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