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正是。”李明華點頭。
那劉香雲實在是太能裝了。起先她來家裡乾這乾那的,他們兩口子還有些不習慣了。那劉香雲就說了,她是一個不喜歡欠人人情的人,有恩必須報。楊珍平也說這個活兒沒什麼技術含量,就一句話的事,不值得掛記。那劉香雲就跟她哭訴在老家如何如何難。反正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楊珍平此舉是救她於水火之中,看那架勢恨不能拿命抵上。楊珍平也拗不過她,隻好由著她來了。李明華一大老爺們更是不好跟大姨子說道這些事。
就這麼著,劉香雲隔三岔五就上他家去乾活,後來楊珍平就提出說讓她在家吃一頓飯,省的她一人回去再開火,這麼著,劉香雲就成了家裡的常客。
半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毛線並不是在問他,這個態度難道是早就有所察覺?
毛線迎著他的目光看去“年會那次的事,讓我感覺很怪異,因為查來查去,可能泄密的都是我們自己人。故而我就想到了跟我們最親密的人。”
“家裡人!”李明華回憶起毛線當時的態度,他那個時候就覺得這姑娘話裡有話,好像有什麼事沒有說透。
“對!”毛線道“咱家裡人,我媽和尼雅都不知情,李叔那邊,李嬸沒法動彈且,我們跟尚玉萍這邊相關的人,幾乎都沒有來往。數來數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從您那邊,我當時判斷,您可能無意中透露給了楊姨。”
也正是認定了是無意,所以毛線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不管怎麼說,錢不是沒丟麼,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傷了和氣!
“那個時候,咱們直接把話說開,可能就”李明華再度陷入自責。
“不一定。”毛線寬慰他“尚玉萍又不止埋了劉香雲這一顆釘子。”
“那趙文馨也是?”李明華一愣,他那會兒見王鑫遠叫趙文馨回來就覺得不大對勁兒。
毛線點頭。
尚玉萍同時啟動趙文馨和劉香雲,一個盯錢一個盯人,他們所有的活動就等於是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了。幸好杜雲覺出藍衣澤的異常,拉著李銳摻了一腳,不然那些錢,就是真的沒了。
報價泄密之後,公司的利潤壓得很薄,加上這一次年終獎又那麼一大筆,基本可以說這一年賺的錢,都給工人了。這要是丟了,不隻是心疼了,肉都疼!
李明華想到這一層,這後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嚴、嚴重嗎?”他這一著急嘴皮子也不利索了。
“不礙事。”毛線用手撐著下巴,半晌才說了句“都會過去的!”
“好!好!”李明華知道這個時候不大適合細說,況且來日的消防演習須得十二分的投入,他得早起再去現場看看,故而起身“休息吧!”
毛線再次點頭,她本想著要起身送送李明華,卻有些站不住,她這整一天下來,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要耗儘了。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還能強撐著,這會兒水落石出,她整個人一下子就頹了。
“歇會兒!有我在呢!”李明華伸手攔了她一下,毛線就勢就坐下了。
李明華這前腳剛走,王鑫遠跟李維江也進來了。
“姐,都安頓好了。咱回家!”王鑫遠拉了一把毛線。
毛線這會兒的確是渾身乏力,整個人虛脫了一般,需借著王鑫遠手臂的力量才能站穩。
王鑫遠被她這麼一拖,身子明顯晃了一下。
“姐!”王鑫遠怔了一下,鼻子好一陣發酸。
王鑫遠常常覺得,他姐才是家裡的頂梁柱,她明明是個姑娘,卻是承擔了他這兒子才該負擔的責任。她的生活裡,沒有其他姑娘那些化妝美容閒扯八卦的日常,她從小就獨立慣了,故而身上背著整個家庭,王鑫遠也沒覺得不妥,他很安然地享受著姐姐給他的庇護,就像小時候那樣。可是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他姐也是一個姑娘,她本不該承擔那麼多,她也需要被人庇護。
“哎,腿都麻了!”毛線覺出王鑫遠的異樣,胡亂掩飾道。
接著,又喊了李維江“李叔,一起走吧,您還得去醫院呢!”
“不礙事!我把這些一次性整理利索,萬一他們反悔,咱也有準備。”李維江擺了下手,將電腦和趙劉二人的談話記錄收起,準備回他辦公室整理。
“就在這兒弄吧!”王鑫遠道“外麵人多嘴雜!”
公司做了展廳之後,整個辦公空間都壓縮了,獨立辦公室比較少,李維江索性就在機房和門衛之間來回竄,反正他的工作又不是坐辦公室的,用不著單獨置個地兒。
“也好!”李維江也不虛推,一屁股坐下,一邊聽錄音一邊核對記錄,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他希望手裡的這些東西,能成為一把利劍,製服趙劉二人是小事,關鍵是還要能震懾到尚玉萍,讓她不敢再輕易出來生事。
下樓之後,王鑫遠建議倆人坐一輛車回去,他姐這個樣子開車,他實在是不大放心。
“好!”毛線也不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