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你不需要做什麼,給我一點時間就好!”杜雲兩眼放光。
毛線頓時覺得自己可能上當了“你不會反”
“不會。”杜雲打斷她,“我是需要一些時間給你準備禮物!畢竟一輩子都不再見了。”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你也得給我準備禮物!”
毛線被他唬住了,想想從認識到現在,自己確實沒送過他什麼禮物,都是他送的,好像是有點那什麼她當即應下。
馬上,她有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毛球和皮蛋怎麼辦?
杜雲一聽就炸了“不會吧?大人離婚尚不傷及孩子,你我兩個成年男女分個手還要遷怒於畜生啊?還趕上毛球這種時候,毛老師,你的人性呢?”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個毛線也怒了“你少跟我上綱上線的!不是你那皮蛋,我們家毛球能這樣嗎?下了一窩又一窩!當我們是老母豬呢!”
杜雲一聽,這個鍋皮蛋要是背了,那就離被掃地出門不遠了,當即跟她理論“我們家皮蛋和你們家毛球,那是情投意合,你情我願,人家下幾窩都是人家的事,你管太多了!”
“我當然得管!”毛線瞪眼道“而且是管得少了!早就該把他弄走,我們家毛球就是被他害慘了!”
“哎,你是不是有點獨裁了啊?”杜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數數你自己都談了幾個男朋友了?你讓人家毛球那麼大了,還做單身狗,合適嗎?出門一看,人彆人家的狗都成群結隊前呼後擁的,就剩她獨一個,合適嗎?還賴我們皮蛋,沒有皮蛋,她早就抑鬱了!”
“你說誰呢!”
毛線冷不丁一聲怒吼!嚇了杜雲一大跳,他隻顧著怎麼說才能壓住她的話頭了,沒注意到毛線的情緒,這會兒看她眼圈都氣紅了,馬上要掉淚的樣子。他心裡咯噔一下,趕緊伸手去攬她的肩膀“說毛球呢,這不話趕話麼!”
毛線狠狠甩開他的手臂,回瞪了他一眼,還是沒忍住,落了一臉的淚。
杜雲又疼又急,整個人都要湊上去了,想要將她摟在懷裡。
毛線瞅準了時機,在他將要抱上自己的那個瞬間,雙臂一齊往外頂,同時右腳發力,狠狠踏在杜雲腳麵上。
杜雲吃痛,哎喲一聲,毛線則趁機脫身,直接跑書涵那屋去了。
“她倒是不肯吃虧!好樣兒的!”杜雲忍痛,對著毛線的背影咧嘴傻笑。
杜雲自知理虧,卻也不該作何辯解,他對女孩子,耐心是有的,卻不懂得如何討好,隻有默默地承受以及等待,或者做點什麼消磨時間,比如現在,他覺得去洗碗才最合適的。
他繼承了父親性格中“慫”的那一麵,偶爾發作,也是一時興起,擺擺架子而已,從本心裡並沒有真的要去計較。他總是願意體諒旁人的難處,也總是設身處地地為彆人著想,故而當他藏了私心時,很難說服自己。
他知道,這次爭執的根本原因在於他心存僥幸,皮蛋留在這裡,是他最後一個可以接近她的理由。就像埋了一顆種子,他並沒有期待它馬上長出什麼東西,隻是那麼埋著,存點希望而已。
沒想到,毛線連這個都看穿了。
杜雲洗碗時走了神,好幾次手滑差點兒摔了碗。
想到毛線前幾次戀愛的結果,他又覺得這樣做似乎也沒什麼。他曾親眼看著毛線跟前任斷得一乾二淨,甚至離婚也是乾脆利索,從不拖泥帶水。他曾為她的果敢叫好,如今輪到他了,實在沒理由叫停。
“很好!很毛線!”杜雲苦笑。
與此同時,毛線在另一屋跟書涵玩得不亦悅乎。
她原本是有些傷感,可是她一進門,書涵就揮舞著小手撲過來了,手裡還舉著那個被他歸位的魔方——他已經再次拚好了,獻寶似的拿給她看。
“拚不成一麵可把你憋壞了吧!”毛線將他舉過頭頂轉了一圈算是獎賞,書涵被她逗得嘎嘎直樂。
這小子的強迫症狀越來越明顯,他每天的樂趣不是玩玩具,而是將墨衍玩丟下玩具一個不落地撿回來,再按照大小、類型、顏色重新排列。那墨衍是個搗蛋鬼,常常將書涵排好的玩具一腳蹬翻,書涵也不惱,仍然苦哈哈地排兵布陣,樂此不疲。
毛線起先對此並不是很理解,家裡並沒有誰有這方麵的毛病,直到有一次去醫院,看著尼雅對著將一瓶青黴素放錯位置的護士批評教育了十來分鐘,那護士明顯不是很服氣,尼雅直接招來了班上所有護士,用絲巾蒙上眼睛,之後叫她們將手上所有的藥品放在一個台子上,然後用手盲摸,依次分類,無一出錯。
尼雅扯下絲巾,什麼都沒說,卻贏得在場所有人的喝彩,包括當班的醫生。
毛線後來問她是如何區分那些大小一樣的瓶子的,尼雅笑而不語,標簽的大小、厚薄、蓋子上的紋路總會有一些差彆的,可意會不可言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