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毛線帶書涵在外頭玩的時候見過狗,倒也不怕,相反,還有點躍躍欲試,想要伸手摸一下。
“不行的。”毛線捉住毯子裡那隻不安分的小手“她現在病了。等天好的時候,姑姑帶你們去外邊玩。”
書涵仍是不肯,身子一顛一顛地往前探,嘴裡依依哦哦地叫喚著什麼,反正是對毛球表示了極大的興趣。
毛球仍是耷拉著腦袋,蜷著身子,偶爾撩下眼皮,對誰都愛答不理的。
“她這叫抑鬱啊?這不就是氣人嗎?”毛線話還沒說完,毛球嗖一下就從杜雲懷裡出溜下去了,那叫一個麻利,給書涵嚇得直接定住了,半天不敢動彈。
“不愛聽你說話了!”杜雲無奈聳肩。
毛線一愣,說得好像之前很愛聽似的。都說狗有靈性,但也遠不至於到能聽懂人話的程度吧?這也太嚇人了!
“耐心點,都會好起來的。”杜雲安慰道。
“也隻能這樣了。”毛線輕歎一口氣,又抱著書涵下樓了。
毛球那神經質地一跳,倒是掃了書涵的興,懶懶地趴在毛線肩頭,眼皮有一下沒一下地睜著。
“我先帶孩子睡覺。”毛線道。
這就是有話要說的意思。杜雲點頭,特意放輕了腳步。
說來也怪,一回到毛線這邊,書涵就分外乖巧,不哭不鬨,也不黏人非得哄著睡,隻要往熱烘烘的小被子裡一放,幾分鐘就睡著了。
當然,那被子是毛線提前用吹風機烘熱的。
毛線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套睡衣,還是之前那陣他穿過的薄款,好在這會兒家裡暖氣足,長衣長褲的,倒也合適。
“你去先換下衣服吧,這一身多板得慌。”毛線將衣服遞給他,又囑咐道“換下的衣服放洗衣機裡。”
她頭發半乾未乾,換了件灰色長款襯衣,下麵是一條淺藍的打底褲,完全居家的打扮,杜雲卻看得入神,他對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就像是穿越記憶走出來的一般。
“怎麼了?”毛線看他半天不動,很是不解。
“我幫你吹頭發。”杜雲問。
毛線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將毛巾整個包在腦袋上,道“不用,我都吹過了。”
自己給自己吹頭發,最大的不便就是吹到一半手就酸了。故而毛線每次都是先呼呼吹完發根,待到半乾時再用毛巾隨便擦擦,這就省事多了。當然也就冬天才需要用吹風機,夏天隨便擦兩下到不滴水的程度等著自然風乾就好,春秋更簡單,直接裹條長毛巾包成印度人那樣最方便了。正可謂是懶人有懶招啊。
杜雲並不勉強,匆忙進屋掩飾自己的失態。
換睡衣前,他又特地衝了個澡,再出來時整個人看著精神多了。看到毛線守著烤箱一動不動地等著,不由失笑。
“已經好了。我多加了十五分鐘。”杜雲從廚房拿了手套去取。
毛線則跑去洗了手。她再出來時,杜雲已經將烤得鬆軟的紅薯放在了碟子裡。
毛線不大喜歡甜食,卻對烤紅薯情有獨鐘,從前總喜歡買學校門口的,後來那賣紅薯的大爺學奸了,淨整那種傻大個的烤,毛線就不再買了。她始終覺得紅薯就得要這種小個的,烤出來才好吃。像小時候她媽在工地上烤得那種,外焦裡嫩,甭提多香了。
“給!”杜雲看她忍不住吞口水的樣兒,先拿了把勺子過來。
“乾嗎?”毛線白了他一眼,直接抽出兩張紙巾,將那烤紅薯整個提溜出來。
“你這也”杜雲失笑,她這動作實在是簡單粗暴的很哪!
“你到底讓不讓吃?”毛線嘴上說著,卻不肯放下。
“讓!讓!你想咋吃就咋吃!”杜雲起身,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為之前口不擇言,正式向毛老師道歉,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小的不死!”
他這番話是用正宗的播音腔說得,想營造點搞笑的氛圍,隻是他忽略了嗓子的問題,這聲發出來毛線將手摁在喉嚨處憋笑,半晌之後,才不鹹不淡地來了句“你這都投我所好了,我還能說什麼?”
“我這叫識時務,”杜雲恢複常色,湊過來道,“剛才的事,能不能就此翻過?”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毛線吞下一口紅薯,囫圇說道。
“願聞其詳。”杜雲對這個結果,表示很滿意。隻要毛線肯鬆口,一切都有得談。
“結紮吧!”毛線頭也不抬地說道。
“嗯?!”杜雲感覺小腹處一緊,愣愣地看著毛線,“你開玩笑呢吧?”
杜雲說這話的時候,嘴都瓢了,牙縫裡直冒涼風。
“當然是認真的!”毛線的注意力仍在那枚烤紅薯上,等了半天沒反應才覺出不對勁兒來。
那杜雲臉色煞白,直直地看著她“分個手而已,還要絕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