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賈如編造了一個狗血的劇情,顯然,沒能滿足毛線那顆八卦的心臟。她托著腮幫子問“所以,你們到底有什麼未竟之事?”
賈如看了她一眼,道“他說,沒能親眼看著我穿婚紗,很遺憾。”
毛線怔了一下,瞬間眼淚盈眶,她突然想起了杜雲留給她的白裙子。
“那還真挺遺憾的!”毛線咬牙,用力隱去淚意。
“你呢,你有什麼未竟之事嘛?”賈如背對著她,將書架上的書取下又擺上,挪了一遍又一遍。
“有!”毛線脫口而出。
“嗯?說說看!”賈如側耳。
“當時分手太倉促,竟然忘了問一件事。”毛線輕輕吸了下鼻子。
“問他是否愛你?”
“俗氣!”毛線撇嘴“我是忘了問他畫中的裸女是誰?”
賈如一怔,手上的書就掉地上了“什麼畫?”
“也沒什麼”毛線猶豫了下,還是說了“我男朋友”
剛一開口,她又糾正道“前男友,會畫點畫兒。我們認識時,他就在畫一個女人,起先我覺得是他前女友,後來見了,又覺得不像會是誰呢?”
毛線托著腮幫子作沉思狀,她在想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呢!
“你很介意這事嗎?”賈如眉毛輕挑,有點不懷好意。
“介意倒不至於”毛線搖頭“就是有點好奇!”
“你確認隻是好奇麼?”賈如側目,瞧她那委屈巴巴的樣兒,很明顯就是在吃醋嘛!
“你男朋友可真不夠意思!居然畫彆的女人不畫你!”賈如道。
“瞎說,他那會兒還不認識我呢!”毛線想了一下,這麼說好像也不對,她認識杜雲的時候,他也還在畫呀,不過那時她還是個圓滾滾的胖子,就跟塊行走的五花肉似的毛線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還是彆畫的好。
賈如餘光瞥著她冷不丁哆嗦了下,趕緊解釋“人體是比較難的,算是學畫的人一個必須經曆的練習”
“必修課?”毛線很是驚訝。
“算是!”賈如點頭“這麼說罷,畫人體就好比人常說的開天眼,對於吃這碗飯的人來說,非常重要!”
“有那麼誇張?”毛線光是想象了下一群人對著一個裸體模特作畫的場景,就很尷尬了。
“有的。”賈如點頭,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所以,你男朋友”
她對上毛線的視線,又道“前男友,可能僅僅是在練筆,對象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很多個人。”
“啊?很多人!”毛線差點兒跳起來,這小夥子的見過的世麵也忒大了點吧!
“彆激動!”賈如伸手按了下她的肩膀,道“人體模特不是那麼容易找的,普通人練筆都得靠想象或者說是意念,就跟寫一樣,這兒一嘴,那兒一耳朵一塊一塊地按照自己的喜好攢起來。”
“啊,這樣啊!”毛線點頭,這麼一來,她這心裡就舒坦多了。
瞧她這樣,賈如也鬆了口氣,不想毛線緊跟著又來了一個問題。
“如姐,你怎麼懂這麼多?你也會畫麼?”毛線問道。
“啊,一點點”賈如隨口道。
毛線一眼不錯的盯著她,臉上的情緒很是複雜。
賈如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解釋道“我學藝不精,也就混到了入門的水平!”
毛線仍是盯著她,一言不發。
賈如心裡一緊,正想著尋點彆的話題,聽得毛線慢騰騰地來了一句“如姐,你可真厲害呀!”
“啊!”賈如吊著的一口氣總算是順了下去“嗨!多大點事兒呀,這年頭誰還沒點小才藝傍身呢!”
“我就沒有!”毛線垂眸,一臉的失落。
她想,原來她跟杜雲差了那麼多,也難怪他媽看不上她這是毛線第一次正視她和杜雲之間的差距,她好像除了教書什麼都不會,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去學,她甚至連點特彆的愛好都沒有,她一直都在自己的安樂窩裡混吃等死。
這一來,毛線就坐不住了,急急地喚了書涵回家。
賈如瞧著她不在狀態,也沒挽留。
這日傍晚,突然狂風四起,雷聲滾滾,一場風雨正在路上,來勢洶湧。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天就黑下來了,窗玻璃被風打得咣當響,倆狗也跟著狂叫,書涵嚇得縮在毛線懷裡一動不動。
“不怕!”毛線輕撫著書涵的後背,躲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正想著是不是先把煤氣灶上的火關了時,燈突然就滅了,屋裡一片漆黑,一道閃電滾過,就跟在腦袋上炸開了似的,書涵哇一聲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