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我先去開車,你小心一點,千萬彆叫雨水淋了傷口!”毛線說著將傘遞給她,自己抱著書涵衝進雨幕裡了。
書涵被她扣在懷裡,身上又裹了毛線的風衣,並沒有淋著,倒是毛線,渾身都濕透了,也顧不上喘氣,直接將車開到樓道口,招呼賈如上車。
“我們去中心醫院!有點遠,但是肯定有人值班。”毛線再次檢查書涵的安全帶,又幫賈如扣好。
“我自己可以。”賈如舉著手臂,生怕血跡沾到她身上。
“還得一陣呢,你忍著點疼啊!”毛線道。
暴雨天出行,路況可想而知。
毛線雙目緊盯著前方的路,額上的汗珠子一滴一滴的淌下來,和著剛淋的雨水,緊緊地貼在身上,手心也沁了一層汗,擱一回兒就得騰出一隻手來扯紙巾。
“要不,我來開吧!”賈如道。
“我行!”毛線眼睛仍是一錯不錯地看著前方。
這樣,原本半個小時的路,足足走了一個半鐘,等趕到醫院時,毛線渾身已經汗透了,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很是難受。
“如姐,你先下,去急症,我去停車!”毛線說著把錢包塞給她。
“好!”賈如道,這個時候,她能做的,惟有聽從,好讓她少說話,喘一口氣。
毛線去後備箱裡拿了件裙子換上,這才抱著書涵下車,這小子顛簸了一路,有些困了,兩隻眼皮困得要撐不住了,見著毛線還是拚命地睜了下,喚了聲“媽啊!”
“乖!睡!”毛線用下巴拭了下他額上的溫度,這才用風衣兜著孩子抱進去。
賈如這邊已經被護士帶去清洗了。
等了不過片刻鐘,就都結束了。
“明兒早點去防疫站打針!”醫生囑咐道。
“醫生,需不需要吃點消炎藥?”毛線問。
“不需要!”醫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直接朝門口喊了下一位。
毛線隻好走人,出門忍不住撇嘴“這醫生的態度可真差勁兒呀!”
“在人家眼裡啊,這就是個小傷,不值一提!”賈如笑著推她往前走“話說,大雨天的值夜班誰心裡能沒點情緒呢!”
“你說得對!”毛線點頭,很是通情達理的樣子。賈如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問“我們就近找個酒店住下?”
瞧著毛線看過來,她又道“我們再折騰回去,恐怕還得一個半小時甚至更久這會兒孩子已經睡著了,不如找個地方,先歇著,等雨停了再走,怎樣?
”
毛線瞥了眼賈如的手臂,點頭,不過仍是小聲嘀咕了句“平生第一次去開房竟然是跟個女人,真沒意思!”
這女人可真是想什麼呢!賈如搖頭,笑道“放心!我不跟你一個房啊!”
“哦!”毛線點頭,聲音裡莫名透著點小失落。
賈如隻好解釋道“我睡覺打鼾的聲音特彆嚴重”
毛線瞥了她一眼,意思是有什麼好解釋的,當誰想跟你住一起似的?
賈如今兒主動進了她家,這已經是倆人之間的重大突破了,這要是在一起住一宿毛線還沒那個心理準備,她覺得自己估摸著得睜一宿眼。
暴雨依舊在下,不過比來之前稍稍小了點,這會兒聽著有點像篩豆子似的,唰啊唰啊唰唰。
毛線和賈如就那樣立在醫院門庭下,默默地聽著雨聲。
賈如躊躇了半天,還是問“你怎麼會一下子養兩隻狗呢?”
“毛球是我養的,皮蛋是我前男友養的。”毛線道,聲音像是被雨浸過一般,潮乎乎的。
賈如點頭“你們愛好還真是一致啊!”
她頓了一下,道“都養一個品種的狗。”
毛線愣了下,又笑道“這麼說的話,其實是我跟他的前任愛好一致。喜歡同一個品種的狗,愛上同一個款型的男人!”
賈如身子一晃,差點沒跌下台階。
“小心!彆淋著傷口!”毛線出手拉了她一把。
賈如回神,穩了穩,看了毛線一眼,很想問問毛大小姐,你這樣把男人和狗類比,你的前任還能過得安生嗎?
好在,她到底是穩住了,出口的話帶著幾分戲謔“聽你這麼說,你跟你前任的前任,關係倒還不錯?”
毛線怔了一下,馬上打哈哈笑道“那當然,朋友的朋友,還是朋友麼!”
有句話說,這個世界對女人的惡意,很大程度上還是來自女人。大多數女人提起自己的情敵,都是咬牙切齒,那氣勢,足以碎屍萬段。可毛線不想那樣,抹黑美茗就等於否定杜雲的過去,毛線不想那麼做,她相信,人在每一個階段的每一個選擇都有它獨特的意義,或者說,至少都為後麵的選擇做了鋪墊
美茗當然不是朋友,可是在外人麵前,毛線還是願意去維護她,不是她心胸寬廣,有容乃大,而是,跟杜雲相關的一切,她都下意識地想去維護。
“跟前任的前任做朋友,你簡直就是一朵奇葩啊!”賈如看了她一眼,問“所以說,那皮蛋是你們友誼的使者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