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木加一彎身,兩手撐著雙膝,身子慢慢矮下去,有點費力“小姑娘,你好啊!”
毛線趕緊抱起墨衍,不好意思地道“我侄女是個話癆,見誰都能聊上兩句。”
“綠叔叔好!”墨衍一個字一個字咬得很是清楚。
“我是木叔叔,不是綠叔叔!”木加一糾正道,他有兩撇小胡子,還有一口白牙,很是晃眼。
毛線恍惚了一下,賈如也有一口這樣的白牙,不過這個燒包的家夥給牙齒上貼了鑽,她有一個小目標——等有錢了要把假鑽都換成真的,先貼八顆微笑齒,剩下的慢慢貼。
墨衍搖頭,固執地喊“綠叔叔!”
“好吧,你開心就好!”木加一無奈搖頭,看了毛線一眼“早知道我今天就掛一根木頭出來!”
“抱歉!我回去教她。”毛線有些不好意思,大多數男人對“綠”這個字都是比較忌諱的吧。
“沒關係!”木加一笑笑“小姑娘很是厲害呀,這麼小就會說這麼多話了,有兩歲沒?”
“沒呢!”毛線笑道“下個月才滿一歲,他們個子長得高點。”
“哦!那真是很厲害了!”木加一看了她一眼,道“都說侄女像姑姑,看來你也很聰明!”
毛線淺笑,不語。
這時,毛球也搖著尾巴過來,朝木加一嗚嗷一聲。毛線趕緊出聲阻止“毛球,不能沒禮貌,這是我們的新鄰居!”
“毛球?”木加一看了毛線一眼,道“你們同姓啊!”
“是!”毛線點頭“跟我很多年了!”
“幾歲了?”木加一低頭看了眼貼著柵欄朝他腳邊拱的毛球,問道。
“我想想”毛線開始掰手指,她已經很久沒有在意過年齡了。
正數著,餘光瞥著拱人的毛球,她趕緊扯了一把“嘿!毛球!過分了啊!”
木加一自覺往後退了一步,跟毛球拉開一點距離。
毛球依舊是朝他嗚嗷亂叫,每叫一聲,還要往埋皮蛋的那頭看看。
毛線解釋道“她大概是在跟你哭訴,她的小夥伴死了!”
木加一臉色微僵,眼角不受控製地向後扯了一下,像個中風的斜眼病人。
毛線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變化。
待她回神時,木加一已是麵色如常,淡淡地說了句“那麼,請節哀!”
“好!謝謝!”毛線看了他一眼,道“我們家的成員你都見過了,往後請多關照!”
“請多關照!”木加一站直身體,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摁著衣服,朝她微微點頭。
這樣的寒暄過於官方,過於客套——有點像電視劇裡的情節,意味著從此往後,他們將不再有交集。
毛線笑過,一手抱著墨衍,一手牽著書涵上樓。
毛球看了木加一一眼,好似不甘地嗷嗚了一聲,耷拉著腦袋走了。
到家之後,毛線先把毛球關到了閣樓上。
“毛球,咱們到家了,你得懂點事,彆鬨,彆作,彆矯情,知道吧?”毛線伸手撫了下她的脊背,道“我不想把你送走了!”
對於皮蛋的死,毛線心裡是有些說不清道不命的情緒的。
毛球和皮蛋都不小了,生老病死,不是什麼稀奇事。可她總覺,皮蛋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不那麼著急送皮蛋走,他就沒那麼快走。這一點,毛線心裡很清楚
晚上回家之前,毛線已經打好了腹稿,她想著這次一定要先出手,殺殺老母親的銳氣。
王鑫遠和尼雅早早地候在大門外,一左一右,跟門神似的。
毛線很是狐疑“大熱天的出來乾嘛,不認識我還是怎麼地!”
“姐,借一步說話!”王鑫遠和尼雅一左一右,架著毛線往旁邊的去了。
“嗯?”毛線更疑惑了“你倆又惹什麼禍了?”
“姐,不著急啊!”尼雅緊緊地攥著毛線的手臂,朝王鑫遠使了個眼色。
王鑫遠會意,暗暗用力攥住她姐的另一隻手臂,道“姐,我錯了!”
他話音未落,小腿迎麵骨上就狠狠挨了一腳真是防不勝防啊!
“姐”王鑫遠痛得直咧嘴。
“說人話!”毛線說著又抬腿。
王鑫遠趕緊就全撂了,坦白了他為了騙她回來編排老太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