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毛線亦莞爾一笑,她覺得木加一這人總體上還是不錯的,就是不大會說話,明明是為了旁人好,說出的話怪叫人心煩。
想來他這樣的性子也不大討女人歡心
身上的疼痛好似比頭一天更甚,毛線將座位靠後,調整了些,選了個舒服的坐姿,餘光瞥著木加一瞧過來的眼神,很是納悶,問“我又礙著你什麼事兒了?”
木加一看了她一眼,好意提醒道“你要不要去上個廁所?”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家夥從下車到上車這段時間,是一次廁所都沒去。
毛線聽聞此言,這臉唰一下就變了,這人是故意的吧?
“不要!”毛線斜了他一眼,怒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
她這自帶燃料的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點火就炸。
木加一笑了下,眼神裡滿是無奈“這麼大的火性,你不便秘誰便秘!”
“誰說我”毛線真是被他惡心到了,這人怎麼這麼不識趣,她跟他有那麼熟麼!
木加一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不好意思地聳了下肩,道“抱歉啊,我這人自來熟!”
毛線哼了一聲,將自己完全地陷進座位裡,不再搭理他——她真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下車跟他打一架。
偏偏木加一還不識趣,又問“你跟誰都這樣麼?你們做老師的脾氣不是都很好麼!”
“分人!”毛線粗聲粗氣地來了一句,不滿之意很是明顯。
“噢!”木加一點頭,一臉榮幸地道“看來你是把我當自己人了!”
嗯?
毛線擰眉,心說,是您把您自己個當自己人了,好吧!
“一般人在外人麵前才會端著,可回到家裡,在自己人麵前,這形象就一擼到底了,所有的委屈、苦惱、不滿都一股腦兒地倒出來”木加一這就是在刻意套近乎了。
偏偏毛線還就不吃他這一套。
“我好像聽說,一般人隻有在不太在意,不甚喜歡的人麵前,才會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吧!”
說罷,她故意打了個哈欠,嘴巴張得老大,像是要把誰活吞了似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毛線也就沒什麼好顧及的了,接下來的相處,她在木加一麵前,可以說是完全放飛了自我。到了後半程,索性脫了鞋子盤腿坐著,總之,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郭曉曉的老家在一處小山窩裡,村子不大,稀稀拉拉的,這兒一家那兒一戶的,分成兩條,中
間還隔了一條小河流。
“這河是流入那個團柏河麼?”毛線問。
“先彆關心河的問題!”木加一看了她一眼“先看看你的腳,還能走路麼?”
“當然!”毛線說著將腿放下。
“那行,咱們把車子停到鎮上,然後走下去!”木加一說著準備調頭,被毛線攔住“要不,我們還是開車去吧?”
她這身上的痛勁兒沒緩過來,自然是不想走路的!
“我也想”木加一說著瞥了眼下山的道“咱倆開車的話,怕是得先修條路才行!”
“嗯?”毛線往前看去,她瞧著這路土是土了點,可車還是可以過得去吧。
木加一看她不是很相信的樣兒,笑道“這麼信不過我?要不咱倆打個賭?”
“賭什麼?”毛線來了興致。
“輸了得喊我一聲哥!”木加一淺笑。
“無聊!”毛線瞥了他一眼,心說這人這麼愛給人當哥,將來怕是得娶個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回家了!
她瞧著那村子距離鎮上也沒多遠,就沒再言聲,反正就是下一趟山麼,能有多遠!走就走唄,還能叫這人看了笑話!
木加一嗬嗬一樂,將車重新開回鎮子上。
山裡的天氣很怪,頭一日還陰雨連綿,第二日就是烈日高照,搞得秋都不像秋了,倒有點像回籠的夏。
毛線本是穿了件t恤走的,到半道上,木加一卻把自己的襯衫脫給她“穿著吧,萬一從路邊躥出什麼東西來呢!”
“能有什麼東西?”毛線問。
“你懂得!”木加一朝她眨了下眼。
毛線這心莫名一虛,心說該不會有蛇吧?
“那路車真的不能走麼?”毛線問,叫他這麼一提醒,她是真不想走路了,萬一遇上那東西,躲都沒地躲呢!
“能!”木加一點頭“牛車可以走!”
“哎!”毛線抬手,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她覺得這小子怎麼那麼欠揍呢!
木加一看了她一眼,視線移至路邊一堆新鮮的牛糞上,那意思是他可沒有信口胡謅哦!
毛線下意識地往旁邊跳了一步,躲出去老遠,走了沒幾步,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認路,又放慢速度等著木加一。
不想這人買包煙的工夫又在外頭跟人聊上了!
她隻好候著,接受著人們來來往往的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