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你很緊張嗎?”木加一側目看她“拉個手都嚇得冒汗,男朋友管這麼緊麼?”
毛線搖頭“我沒有男朋友了!”
話一出口,她又有些後悔,這話聽上去像是某種邀請,有點含苞待放的意思。
“哦?”木加一眉毛一挑“那就是對我有意思了?”
“誰”毛線瞪了他一眼,手臂跟著往回縮了幾分,又被木加一拉過去一點“逗你的!”
毛線氣結,心說這人有病吧,她是任由他逗弄的阿貓阿狗嗎?
她賭氣一般暗暗用力,把手往回抽,他察覺到了,握得更緊一些,拉鋸一般,你一下我一下地扯著,有曖昧的空氣在倆人之間來回流竄。
某個瞬間,他手上力氣稍稍大了些,毛線被他拉了個趔趄,差點兒撞進他懷裡。
“投懷送抱!”木加一立馬冷了臉“不懷好意!”
“啊”毛線瞬間就尷尬了,掙著要他撒手,木加一趕緊堆笑,道“開個玩笑,怕你緊張!”
“誰緊張了!”毛線被人戳中心思,瞬間暴怒,抬起胳膊肘頂了他一下。
“沒有麼?”木加一笑得眼睛都濕了“你的手在我手心裡直打滑呢!”
毛線大窘,手背無意識地蹭著眼睛。
“迷眼了?”木加一鬆手,低頭往她眼前湊,毛線趁機掙開,說什麼都不肯讓他牽著走了。
好在最窄的那一段路已經過去了,倒也沒什麼大礙。
距離村子還有一二裡路時,又成了土路,像是從地中間開出來的,寬敞倒是寬敞,就是土味兒太重,彆說下腳了,感覺每喘一口氣都能吸進來一口土。
“完蛋了!”毛線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臉,心說這灰頭土臉的進村,人家還以為是要飯來的呢!
“沒用!”
“嗯?”毛線話沒說完,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騰空了。
“木加一,你放我下來!”毛線整張臉都被襯衫蒙住了,什麼都看不見,也不敢亂動,一隻手死死地抓著他的後背,一隻手拍打著他“你放”
她話沒說完,感覺身子又被他往上托了一下,緊跟著,屁股上就挨了一掌“那麼不乖呀!我想讓人抱還沒人抱了!”
說著,他竟然跑了起來。
“啊”
此時此刻,毛線的內心是無比憤怒的,她感覺這輩子的臉麵都被木加一敗光了,這人怎麼就一點界限感都沒有呢!
如此,在距離村子還有三百米遠時,毛線終於被安全“下放”了!
“木加一!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你懂不懂男女有彆,授受不親”毛線捂著胸口半天直不起腰來,也不知是被他氣得嚇得還是被他肩上的大骨頭給硌得,這胸口滋滋地疼!
“咱倆都是一條炕上的睡過的兄弟了,說這個乾嗎!”木加一擺擺手,道“我說,你這人沒多沉,骨頭倒是挺硌人!我勸你再去相親之前,還是先增點肥吧!不然人家半夜醒來往身邊一摸,一把骷髏,多瘮人哪”
“木加一!我跟你斷交!”毛線雙手扶著膝蓋,眼裡突突地冒著凶光,像一隻憤怒的獅子。
木加一“嘖嘖”連歎兩聲“想不到你還是個薄情寡義的毛老師”
這頂帽子扣的,讓毛線渾身不自在,她拉住木加一“你站住,把話說清楚!”
她可不喜歡跟人稀裡糊塗,拉拉扯扯的,這算什麼?
“好!”木加一勾唇,一臉委屈地道“你看啊,人家彆人答謝救命之恩都是這麼說的”
他起身,左手搭在右手上,身子欠下去一截,軟聲道“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這番話從一個長著兩撇小胡子的嘴巴裡說出來,甚是滑稽,毛線這心裡的氣突然就消了大半。
“你再看你!”木加一突然翻臉,學著她的口氣,瞪眼罵道“木加一!我跟你斷交!”
毛線失笑“我說話有那麼難聽麼?”
“怎麼沒有?”木加一聲音委屈“太凶了!知道的我是救了你一命,不知道的還當我欠你一命呢!你說我這是什麼命,怎麼攤上你這一號人呢!天下竟有”
毛線被他這麼一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也許是自己多心了,人家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這麼一來,倒顯得她小氣了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毛線急著解釋道“你再有什麼,提前跟我說一聲彆搞突然襲擊,讓我有點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