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太直白,連一向大膽的寧非都有些羞澀起來。沒辦法,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裡難免會有畫麵,有和林趯一起的畫麵,這是寧非期待的,讓他心動不已的,帶著多年的悸動,自然而然會害羞。
“會疼嗎?”問這話的林趯明顯是妥協的意思。
寧非鬆口氣,還好林趯答應了,心上的悸動更盛,害羞也更盛。林趯沒看見寧非紅了的耳朵。
“咳咳。”他假意咳嗽兩聲,然後認真且嚴肅的抱緊林趯說,“你放心,我會對你好,做好一切準備,不讓你疼。不過……”
“不過?”林趯有些擔心的抬頭看他,睜圓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寧非心虛衝他一笑,“不過第一次的話,一開始可能有那麼一丟丟小疼。”
寧非不想騙林趯,先給他打好預防針,省得到時候林趯疼的哭出來。在他印象裡,林趯仍舊是小時候的愛哭鬼。
“那一丟丟小疼到底是多疼?”
未知的世界,林趯怎麼都無法理解,“像被螞蟻叮一下嗎?”
“嗯——”寧非歪著頭拖長了音,“大概比那個疼一點?”
“那像老師彈過來的粉筆頭?”
“嗯——”真是奇怪林趯哪來那麼多的比喻,搞得寧非都拿不準,“老師彈過來的粉筆頭很疼嗎?”
“哼。”林趯努著嘴躺在寧非的肘彎裡,“老師彈過來的粉筆頭砸在額頭上可疼了。”
寧非聽著,低頭看林趯不忿的樣子,想來以前上課走神不少,腦裡漸漸有了他上課心不在焉的模樣,應該是政治課吧,寧非記得林趯之前發燒說胡話就把自己看成了政治老師。小的時候教他彈琴也是,彈著彈著就走神彈錯,寧非也打過他手心,可自己打歸自己打,一想到林趯被彆人教訓,寧非心裡既憤恨又不舍。
言規正傳,眼下重要的可不是這個。寧非不大清楚林趯嘴裡的很疼是什麼程度,他從前是坐在最後一排後門處的,方便早退,老師粉筆的射程似乎沒這麼遠,寧非經曆過的最疼,除了心理上和林趯分彆的那一刻,就是打架被人一棒子砸在了後脊骨上。
“大概會比這個輕一點吧。”寧非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心虛。
應該吧。寧非心裡這麼想。
“就像打針那樣,隻‘啾’一下進去的時候疼那麼一小下。”寧非琢磨著自己這樣解釋林趯大概能明白吧。
林趯努起的嘴就沒放下過,“可是打針才不是疼那麼一小下啊。”
寧非高估林趯了,高估了林趯和自己一樣不怕打針。他自己小時候是不覺得打針有多疼的。寧非後知後覺的想起林趯害怕醫院來著,頓時懊惱自己找錯了形容,好不容易哄的人鬆口答應,彆聽自己這麼一描述,林趯再又打了退堂鼓。
好在林趯沒有,摟著寧非的脖子問,“那應該和打針一樣快的吧,推進去很快拔出來?”
林趯覺得就和打針一樣就那麼一瞬間的事,自己還是可以接受的。
“嗯——”寧非突然沒了底氣,次次開口都拖長尾音,“你不是看過片兒的嗎?雖然性彆不同,可行為總是一樣的吧。”
林趯想想還有些惋惜,“我好不容易看那裡麵男的和女的親完了摸完了,男的剛進去我媽就開門進來了,可嚇死我了。”
寧非覺得自己太陽穴在跳,以前笑林趯是小孩隻是打趣,現在覺得林趯真是小孩倒是自己的一個麻煩,他歎氣說著,“唉,看來我可能得帶你看點大片。”
“什麼大片?”
“大片就是大人看的片兒。”寧非低頭無奈看著一臉求知欲的林趯,“還得是硬漢大片。”
“哦!”一臉求知欲的林趯還有些期待,期待完又繞到前話,“你還沒告訴我呢,是不是和打針一樣,很快進去很快出來?雖然我怕打針,可我也這麼大了,不能忍的話也要被人笑話的。”
寧非的太陽穴跳的厲害起來,“那個針啊,可能會反複的推進去,而且還比較粗,比較長。”
林趯聽寧非這麼形容,臉色都變了,就想翻過身背對著寧非,“那我不要了。”
寧非一把抱住他,“不行,你都答應我了的,不準反悔!而且你剛剛不是說舒服的嗎,到後麵我會讓你比剛剛還舒服的,你得相信我!”
林趯覺得出爾反爾挺小人的,心裡掙紮一番,還是抱著寧非勉為其難答應道,“好吧,那你不能讓我痛太久哦。”
“放心好了,不會的。”
嘴上信誓旦旦,內心忐忑不安。要是從前隨意就隨意了,並把話當真,把人放心上。可現在是林趯,寧非就不得多一份小心,多一份認真,至於體貼嘛,寧非心裡清楚,血氣上湧的時候,哪裡還顧的上體貼。就怕到時候真的真刀真槍乾上了,寧非怕就算林趯哭了自己也停不下來,到時候林趯再抹著眼淚控訴自己騙他,信譽貶了值,以後都摸不著邊了可怎麼辦?
唉喲,管不了那麼多了!寧非低頭看一眼抱著自己眼睛微眯的林趯,果真是沒有經驗,不過略微挑逗事後竟這樣吃不消,一副疲憊至極的模樣。也怪不得他,擔著心思奔波著找到自己,這兩天飯沒吃好覺也睡好,林趯從小被嬌養,哪像自己摔打慣了,終於回到熟悉的地方安置下來,精神一放鬆困意自然來。
寧非摟緊了人,嘴唇貼上林趯的額頭,伸手拍拍他的後背,“好好睡吧,明兒你還上班呢。”
“嗯。”林趯含糊應一聲,頭一點再沒抬就這麼直接睡過去了。
寧非見他這樣嘴角微翹,撥著他的腦袋想給他墊的舒服點。手一動,林趯的腦袋被他撥的仰過來,寧非看了憋了半天才忍住沒笑出聲,還和小時候一樣的睡相,眼皮半開,嘴巴半張,沒一會兒口水就順著嘴角流下。
寧非伸手給他擦了擦嘴角,看他拳頭虛握,逗弄似得把食指伸了進去,睡夢中的林趯反應倒是快,手心裡塞了個東西立馬收緊手,就這麼把寧非的食指緊緊攥住了。寧非看了挑挑眉,心裡正想林趯這家夥睡相是真不好,不過還好沒四仰八叉著睡。
心裡剛想完,林趯就側了側身,嘴上夢囈,臉蛋直皺,似是覺得睡的不舒服,腿一抬架在了寧非的大腿上。
寧非瞳孔驟縮。他耐力夠好,也僅限於林趯想要禮尚往來時製止了他。林趯在他心裡很是寶貴,當時隻是不忍心。可那也隻是他耐力的極限了,將將忍住,這會兒林趯又架上他的腿,寧非隻覺得腿上燥的慌。
林趯攥著他食指的手隨著他口裡的夢囈又緊了緊,寧非的心也跟著跳快了兩拍,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林趯架在自己大腿上的這隻腿。
震顫的瞳孔冷靜下來,視線卻隨著林趯的小腿往上去,好死不死,林趯的褲子隨著架上來的動作讓褲子掀起一塊,剛好露到腿窩。寧非差點就想伸手再把褲子往上撩一撩。
還好林趯漸起的呼嚕聲打斷他的思緒。寧非長舒一口氣,拈著林趯的褲腳給他裹到腳踝。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平常不是多正經一個人,盤絲洞裡的妖魔鬼怪都能被他收的的服帖,現下卻成了酸腐的唐僧,頻頻念經。
“嗯~寧非~”
寧非鬢角落了一滴汗,乾嘛說夢話都要帶著鼻音,蕩人心神!
不止這樣,林趯白日裡羞澀,夢裡倒是大膽,估計是寧非這次給他生理釋放過了,連帶著林趯的心門都豪放打開。架在寧非大腿上的那隻腿,趁著寧非“念經”的當兒,擠了擠,就這麼擠進腿中去了。
膝蓋頂著蹭一蹭,寧非鬢角落了兩滴汗,然後嘴上真的開始念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好喜歡你哦,寧非~”林趯說完這句,呼聲漸大,隱有與雷相媲的架勢,嘴類河馬,甚不美觀。就這模樣還是沒能消去寧非肖想,林趯頂著他的膝蓋讓寧非猛吸一口氣,聲音打顫,“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嗯啊~”寧非閉眼調息,穩住心緒繼續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月朗星稀,暴雨過後異常寧靜,似是心經奏效。
“呃嗯!”
貓叫一聲,惹的幾戶人家突然亮燈。
寧非咬緊牙關,汗如雨下。
心經完全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