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暉兒和雲昊天一起趕到前院的時候,黎正青那一撥子的人正要出發呢。
趙姨娘滿臉淚痕地拉著黎正青的袖子正在哭泣“老爺,李姨娘生前與我最是親熱,她沒了,她的女兒我也得護著些啊!都說入土為安,老爺這忽然要扒開三小姐的墳頭,這不是讓三小姐今後都不得安生了嗎?老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呀!”
黎正青甩開袖子冷冷道“怎的,你與你那寶貝女兒的說辭都是一樣?李姨娘生前我也不見她怎麼與你相好,對淑敏也是風言風語的沒少招呼,怎麼現在你維護起三小姐來了?你是維護三小姐還是要維護四小姐啊?”
趙姨娘身子一抖,不說話了。
秦寶倩立刻示意兩個丫鬟上前將趙姨娘拉開“趙姨娘,你身子不適便在屋中歇著吧,彆帶著病跑出來了!”
兩個丫鬟立時拉著趙姨娘往拂柳院而去。
黎正青轉頭看見雲昊天也來了,連忙過來見禮,雲昊天咳咳兩聲對他道“聞聽此事,本王知道這其中必是有重大變故,不如本王跟太尉大人一起去,也好作個見證吧?”
黎正青滿臉羞慚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本是我家的家醜,卻要王爺來幫忙見證,當真是勞煩王爺了!”
雲昊天擺手而笑“我一個閒散王爺,本也沒什麼事做,太尉能信任本王,也是本王的榮幸了。”
不好推辭,黎正青隻好帶著雲昊天一起去,臨走前瞧見幾個女兒也來了,沉臉道“你們就不要去了,挖墳開棺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沒得給你們添了晦氣!”
黎淑蕎張嘴欲說,終歸還是忍住不言了,黎雨初握住她的手微笑道“那女兒們就在家裡等爹回來!”
幾個女子齊齊聚在梨蕪院,各種猜測,許姨娘奇道“我還當是要怎麼處罰四小姐呢,怎的倒反而扒起三小姐的墳頭來了?”
陳姨娘故作深沉狀“看來,這裡麵還不單單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這麼簡單,難不成,昨日那被押的男子還跟三小姐有些關係?”
黎淑蕎噘嘴“我們就應該跟著去瞧瞧的!”
黎雨初拍拍她的手微笑道“瞧什麼?挖墳開棺怪可怕的,而且還有不好的氣味,你不怕染了自己一身?”
“那還是不去的好,等著就是。”黎淑蕎立刻捂住自己的鼻子,好像當真聞到了什麼氣味。
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前麵有小廝來報說老爺回來了,秦寶倩立刻帶著一乾女眷趕到前院去。黎雨初瞧著她那著急的樣子,好像生怕漏了一點八卦,心裡不由暗暗好笑。
去的路上,她在暉兒的耳邊低聲說了點什麼,暉兒機靈地點點頭。
到了前院,瞧見崔求已經被押了過來,五花大綁的跪在院中。黎淑雅也來了,滿臉淚痕,雙眼浮腫,顯是哭了一夜。趙姨娘站在黎淑雅身旁,也是滿臉頹喪。
“老爺,仵作怎麼說?”秦寶倩進了院子便問,她是主母,倒是有資格過問這件事的。
黎正青看她一眼,對旁邊的仵作道“你說!”
仵作上前,低頭對眾人道“小人仔細驗過了,三小姐表麵看是死於溺水,但實質上卻是死於頭部重傷。”
院中眾人全都低低地吸了口氣,秦寶倩問仵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三小姐是從水中打撈出來的,怎麼不是死於溺水了?”
仵作回答“三小姐的屍體雖已腐爛,但還是能瞧出一些端倪的。她完全沒有落水而亡的人該有的屍體表現,相反,小人卻在她的頭部看到了一塊凹陷,顯然是被棍棒之類的東西大力打擊造成的。她的頭骨凹陷折斷得厲害,被打這一下是絕對活不成的,所以小人大膽推測,三小姐是先被人用重棒敲擊然後才被人推入水中,造成溺死假象的。”
他這話說完,院中頓時鴉雀無聲。好些人被震驚了,好些人則是肝膽俱裂。
半天,秦寶倩才顫抖著聲音道“你這意思是,三小姐是被人殺害的?是誰殺害了她?”
“那就要問這崔求了!”黎正青接口道,冷冽地看向崔求,“你說你是酒後胡言亂語,怎的這麼巧,當真亂語到了真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