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汝清退開了一點,有些遲疑地看了看許呈帶著紅暈的臉,許呈的臉在燈光下非常柔和,嘴唇濕潤飽滿,微微張著,可以看見裡麵藏著的粉色的小舌尖。
許呈本來是把臉埋在方汝清的頸窩裡的,像是察覺到方汝清離開了,他近似於抽泣地哼了一聲,又往方汝清懷中鑽去,還在方汝清身上蹭了蹭。
而他身下某處,已經半起立的地方,也往方汝清腰腹上頂了一頂。
方汝清這下子確認了。
許呈也不知道是做了夢還是又吃了什麼東西,“小兄弟”已經升起了半旗,人卻沒有清醒,所以才無意識地在他身上磨蹭,拿他當夢對象紓解。
方汝清的臉色頓時黑了半截。
真當他是柳下惠麼,這麼毫無防備地躺在他懷裡,還敢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他盯著許呈那張紅撲撲的臉還有濕潤的嘴唇,眼中幾乎可以冒出火星,他渴望了許呈太久了,有時候早晨光是看著許呈睡意朦朧的樣子,他都想去親吻他,把他按在身下,讓他哭叫出來,卻還是不能逃開。
如今許呈溫熱的身體就躺在他懷裡,甚至無意識地把嘴唇湊在他脖子上,小奶貓喝奶一樣舔著他脖子上的皮膚,下半身還一直往他身上拱。
這無異於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方汝清咬緊了牙關,卻還是沒能忍住,摟住了許呈的腰,許呈被他摟住,兩個人這下子真的像一對熱戀的情侶相擁在一起。
他自己下半身也有了反應,抱著許呈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可即使這樣,他也舍不得把許呈推開。
他盯著許呈那雙飽滿水潤的嘴唇,柔軟的,他曾經吻過,含在唇齒間像是含著一塊柔軟的果凍,他若是咬得重了一點,許呈就會哼出來。
他心裡頭像是有兩個人在彼此撕扯。
一個叫囂著說這個人本來就是你的,他把你忘得一乾二淨,本來就要受到懲罰。
另一個卻是他殘存的理智,提醒著他時機未到,他不能現在就暴露出本性,把許呈嚇壞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許呈哼了一聲,眼睛竟然慢慢睜開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
許呈像是還沒有清醒,渾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況,隻是呆呆地看著方汝清。
他和方汝清之間隻有幾厘米的距離,隻要稍微一抬頭就能碰到方汝清的嘴唇。
他半夢半醒地叫了一聲,“方……”
像是喊方汝清的名字,又像是隨便說了句什麼。
方汝清已經忍到了極致,見許呈醒了,他第一次準備把許呈趕下床,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許呈居然慢慢貼了過來。
自然而然的,不帶一絲一毫猶豫的,許呈吻住了他。
那雙柔軟溫暖的嘴唇貼在方汝清的嘴唇上,小狗一樣親著他,甚至無師自通地撬開了方汝清的牙關,伸進去,和方汝清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許呈並不是一個好的親吻者。
他太生澀了,太嫩了,隻會糾纏著方汝清的舌頭,含著,吮著,不肯鬆,嗚嗚咽咽地發出聲音,同時把自己往方汝清懷裡塞。
與其說像親吻,不如說像是獻吻。
方汝清呆了一呆,隨即凡客為主,他抓住許呈的手腕,把許呈壓在了枕頭上,狂風暴雨一般的親吻落下來。
他很會吻。
他曾經吻過一個小騙子,讓他丟盔棄甲。
他如今吻著許呈,許呈沒有一會兒就手軟腳軟,喘不上氣,腰也軟下來,軟弱地躺在方汝清身下,任他索取。
他們的身體不自覺地摩擦著,絲綢的睡衣是成套的,柔軟的布料摩擦著,溫熱的皮肉也摩擦著。
許呈唔了一聲。
方汝清低頭看見他朦朧濕潤的眼睛,裡麵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差點沒忍住現在就辦了他。
可是突然之間,許呈看見了方汝清背後的時鐘。
那個飛鳥造型的時鐘,指針指向了淩晨四點。
他的眼睛又落在了屋內的陳設上,這是方汝清的房間,他的眼睛突然瞬間驚恐地睜大了。
他猝不及防地咬住了方汝清的嘴唇,咬得方汝清都出了血,不得不鬆開他。
而許呈像驚弓之鳥一樣竄起來,貼在床頭。
他身上的睡衣還敞著,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細瘦的腰,可他看著方汝清,像是剛剛才被從夢裡驚醒,嘴唇發著抖,臉色煞白。
方汝清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嘴唇上的血絲被抹到了嘴角。
他的睡袍也是敞著的,結實的胸腹露出來,上麵還有許呈不小心留下的抓痕,即使是坐著,下半身的形狀也很明顯。
他身體內暴虐的qg欲還沒有消退。
他盯著許呈,像在發情期被打斷的野獸,明明麵無表情,眼神卻凶得可怕,嘴邊的那一絲鮮血,讓他身上最後一點斯文也消失了。
他打量著許呈,像是在考慮從哪裡開始把許呈拆吃入腹才比較合適。
許呈看著這樣的方汝清,甚至忍不住抖了抖。
他聽見方汝清問他。
“你到底怎麼回事?”
那聲音是低啞的,暗沉的,藏著無處安放的愛欲。